姜沅停住了脚步,但是却没有回头。
苏怡冰试探性的说,“既然都来了,吃了饭再走吧,沅沅,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我……,对不起。”
说到最后声音很低,怕姜沅拒绝,她又急急的说了一句,“我是有些话想和你说,我……”
她语气哽咽,似乎再也说不下去。
姜沅轻缓了一口气,从内心深处,她是无法原谅苏怡冰。
但苏怡冰又是自己来到B市后的第一个朋友,她们的友谊长达10年,自己整个黑暗期,她都有参与。
姜沅很想走,但脚步移不开,心里似乎有个声音在说,事情都过去了不是吗?
陈妄是黑暗的制造者,现如今都能心平气和的对待,苏怡冰是黑暗里的光,就一顿饭而已,就不能赏脸吗?
片刻,姜沅转身回来坐了下来。
苏怡冰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也跟着坐下,吩咐服务员,“我刚点的菜,可以上了。”
她又笑着对姜沅解释,“你下了班赶到这里,正是吃饭高峰期,我怕后厨太忙,我们还要等不少时间,你肯定会饿的,所以就提前点好,让他们准备了,待会儿你要还想吃什么,就再加。”
姜沅点了点头,“行。”
很快服务员就把菜端了上来,所有的口味,都是按姜沅的来的。
“两位请慢用。”
服务员礼貌的说,他刚要退下,姜沅又对他说,“我再加几个菜。”
她随意的翻着菜单,姿态漫不经心,“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麻烦快点。”
“好的,请稍等。”服务员把菜名记上,恭敬的退下。
两人安静的吃饭,期间都没有开口说话。
吃到一半的时候,服务员又端上了饭菜,都是苏怡冰喜欢吃的。
苏怡冰心里一暖,愧疚感也更深了,她红着眼圈,低着头吃东西,默默的掩饰情绪。
一顿饭快吃完的时候,姜沅借口去洗手间,把账结了。
她重新回来,苏怡冰正准备去结账,她说,“我已经结过了,你怎么过来的?”
“打车。”上次老妈出车祸,就是苏怡冰开的车,她还没从阴影里走出来,现在不敢开车。
“我送你吧,刚好顺路。”姜沅把包背好,气定神闲的走在前面。
苏怡冰谨慎的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跟在她身后。
繁华的城市,灯火辉煌,天气回暖,后路上的行人增多,为城市增添了不少光彩,夜晚的美景仿佛是一幅绚丽的画卷。
只是车里的两人,过于沉默,与这画卷,格格不入。
终于到了苏怡冰所在的小区,姜沅把车子停在门口,说了一句,“到了。”
苏怡冰看了她一眼,坐着却没有动,姜沅也没有在催促,气氛变得有些僵硬,似乎都等着对方开口。
“沅沅。”苏怡冰像是鼓起了勇气,打破了沉静,“你一定恨死我了吧?若不是因为我,你和陆景天现在应该很幸福。”
姜沅手握着方向盘下意识的收紧,沉默片刻,冷笑说。
“现在说这些是能弥补什么,还是能挽回什么,既然做了,就别说别人恨不恨你的话,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难道不知道,有些错,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把一切都掩盖的。”
苏怡冰紧咬着嘴唇,隐忍着什么,深呼一口气,似乎下了某种决心,“沅沅,我知道你怨我,我……,其实……”
她突然眼眶红了,脸上是英勇就义般的凛然,像是豁出去一样,“其实我根本就没有怀孕,我和陆景天,什么都没发生。”
这句话,像平静湖面上投了一块巨石,姜沅猛然看向她,动了动嘴唇,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仔细看着她的表情,反复确认,自己不是出现了幻觉。
苏怡冰突然垂下头,捂住了脸,呜呜的哭了起来,这些话一直憋在心里,她的心灵每天都受着极大的折磨,都快承受不住,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姜沅不计前嫌的救了她妈,她决定坦白。
现在终于说出来了,像是堆积的巨石被冲开,情绪得到释放,心里一下子就轻松了。
她哭了很久,深呼了一口气,才稍微平静一些。
姜沅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你既然没做过,为什么不说出来,为什么任由事情发展的不可控制,苏怡冰,你知道吗?当时你只要跟我说一句,你没做过,我就会相信你,因为我也不信你会做出这种事,可是你一点儿没否认。”
她苦笑了一声,“我想不明白,你这样做的目的,是恨我,还是恨陆景天,那天晚上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房间里?”
苏怡冰擦了一下泛红的眼睛,既然说出来了,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把一直藏在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
“我喜欢陆景天,从见他第一眼开始,我想追他,还暗中给他写了情书,可是无意中得知,他喜欢你,从那时开始,我就压抑自己的情感,在你面前丝毫不敢泄露。
好在陆景天已经参加工作,来学校的次数不多,哪怕来学校找你,我也尽量不与他见面,所以没人知道我喜欢他,陆景天太优秀了,要不是先入为主你先爱上陈妄,我觉得你也会爱他,我对他的情感,越压抑越强烈。
我偷偷的为他写了日记,每多写一个关于他的字,我的爱就深一分,你和陈妄离婚,陆景天追你,我真的想看到你们结合,但是我却低估了,我对他的感情。
那么多年的暗恋,他就像盘根错节的大树,深深的扎根在我心里,一旦被拔起,就会鲜血淋漓,痛不欲生,所以婚礼那天,我被人一鼓动,就动摇了,我是一时冲动,也是对他的感情不可控制,可我真的以为是迷药,当我听说是媚药时,也很吃惊。
我找药店的老板讨解药,回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你被陈妄带走,等你们走远,我才进房间。
当时陆景天打破了杯子,割破了手腕,因为药物,他几乎昏迷,我喂他吃了解药,包扎的伤口,才离开,真的什么都没做。”
姜沅拍了拍额头,没有任何一个词语,能够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头也嗡嗡的,耳朵也出现了幻听。
过了很久,她说,“可陆景天说,那晚他真的有和人发生关系,这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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