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好’一词就用的十分精妙。
现场的气氛直接变得微妙起来,孟母的眼神从震惊过度到恼怒,最后变成受伤和无奈。
她张口解释,“鸾鸾,我没有,我不是……”
“那就是我吃不起白粥?”
孟星鸾句句带刺,丝毫没有给孟母留面子。
若换作以往,孟母早就恼了。
可今日不同往日。
孟母是真的后悔了。
她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当初那么偏心,放着亲女儿不疼,偏偏鬼迷心窍处处偏袒着养女。
现在看来,孟听瑶哪都比不上孟星鸾。
孟母想要补偿她。
可对方的态度显然已经是被伤透了心,封心锁爱了。
但是妇女坚信,只要自己足够真诚,就一定能取得原谅。
亲母女之间哪来的深仇大恨?
想到此,孟母的眼神越发变得希冀起来。
“鸾鸾,妈不是这个意思……”
“我妈早死了,攀关系也得查查底细吧?”
一句早死了让妇女笑容都僵硬了。
自己的亲女儿咒自己死,家人们,谁懂啊?
孟母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面对众多看好戏的眼神,浑身上下僵硬的像是木偶。
宋南烛适时的插话帮腔道:“就是,我师姐没爹没妈的,你又是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一时竟分不清他是敌军还是友军。
薄子理默默的看向少年,最后收回视线。
时代在变化,唯独小师弟少根筋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宋南烛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有问题,还一副骄傲求表扬的样子。
简直……没眼看。
孟母看向孟星鸾,泪花闪烁,“鸾鸾,我知道以前是妈妈做错了,都怪妈妈识人不清,你别这样和妈妈说话好吗?妈妈和爸爸都会弥补你的,安安也想你回来……”
妇女将姿态放到了最低,在不知内幕的旁观者看来实在是可怜的紧。
窃窃私语响了起来。
甚至还有人喊话孟星鸾,让她别这么犟,小心遭雷劈。
身为玄学师还会引雷的孟星鸾笑了,刹那惊艳了一众人。
女人的五官本就明艳出色,不笑时给人一种不近人情的距离感,笑时却驱散了眉眼间的那份冷……只是,为什么他们突然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孟星鸾眼底闪着寒光,出言就是怼。
“你那么缺爱,你认她当妈不就行了?”
她的目光看向人群里说她会遭雷劈的男人。
长得普普通通,细竹竿类型的。
被这么一盯,男人面红耳赤,气得浑身哆嗦。
“我妈说了要以孝为先,不管父母做什么事都有他们的道理,你辱骂你母亲,老天爷知道了一定会劈死你的!”
人群里有认识孟星鸾的。
一听这冒昧的话,顿时就倒抽了一口气。
“天呐,这男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诅咒大师被雷劈,嘶,他就不怕自己被雷劈?”
男人听见这话,内心虽然发怵,但还是硬着头皮撞向了孟星鸾的视线。
女人似笑非笑。
“一口一个妈,你还没断奶?自己是个妈宝男就别出去霍霍无辜女孩。”
妈宝男这种生物不管是在相亲界还是在恋爱界都是十分炸裂的存在。
只听妈妈的话,为什么不和妈妈直接锁死?
单看男人的面相,孟星鸾就知道他有一个谈了三年的女朋友。
结婚最后肯定是要结婚的。
只不过……
首先要解决彩礼这个问题。
面相透露出来的信息让孟星鸾是连猜带蒙。
家境不富裕,又是个妈宝男。
大概率会做出未婚先孕的事情出来。
啧。
孟星鸾眼底的厌恶生生刺痛了男人最薄弱的自尊心。
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竟直接冲了上来,有一股要打人的架势。
孟母想要挡在前面,可却被薄子理和宋南烛抢先一步。
两个人身高都力碾他,瞬间男人怂了。
“你想干什么?”
宋南烛眯眼冷声质问他。
“不、不干什么。”
男人磕磕巴巴的往后退,这副怂包样看的人是连连皱眉。
孟母知道这个人是在帮她说话。
于是说:“鸾鸾,算了吧,他也不是故意的。”
孟星鸾:?
孟星鸾气笑了,“你没毛病吧大妈?你究竟是以什么身份在和我说话?我父母已经死了,你若这么想当别人妈,喏,这就有个现成的儿子,听话又能屈能伸的。”
孟母如坐针毡。
她伸手想要去拉孟星鸾的手,却被‘啪’的一声打掉。
眼中的厌恶让妇女凝聚的泪一下子落下。
“我有洁癖,脏。”
孟母今天丢人算是丢到家了。
她急得就差在原地打转了。
买来的白粥因为耽搁的时间慢慢变凉,孟星鸾也没功夫陪她在这演后悔的戏码。
“你若还想要体面,就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不然……你丈夫就是你的下场。”
冷漠的语调藏着威胁和警告的意味。
她孟星鸾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从血缘关系的角度来说,她确实和孟家有着不可割舍的关系。
但是从玄学的因果角度来看,他们已经形同陌路。
本就微弱的亲缘线早在她嫁入周家的那一刻斩断。
所以,殴打父母的事情根本就不成立。
她打的只是找茬的小人。
孟星鸾大步离开。
薄子理和宋南烛随后跟上,徒留下孟母一人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
手里提着的白粥一个松力便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一片狼藉。
看戏的吃瓜群众散了。
有人想要上来安慰她几句,但是却被同伴硬拉着走了。
“你别乱发圣母心啊,我和你讲,她就是活该!”
“你这话什么意思?”
“刚才我上网搜了,孟大师从小就被亲生父母遗弃,好不容易被找回去亲爸亲妈却对一个没血缘关系的人偏爱有加,所以大师现在不认他们也是他们自己活该!你就别当圣母了,快走吧,医生预约的时间到了……”
……
外面。
三人站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
宋南烛用讶异的语气问:“师姐,谢宴辞不来接你吗?”
以往不论何时谢宴辞都是随叫随到,甚至不用喊自己开车就来了。
如今确定关系在一起了,就原形毕露,飘了?
孟星鸾看少年一眼。
“他又不是我身上的挂饰,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宋南烛还是觉得谢宴辞飘了。
少年哼哼两声,和薄子理一起坐进了出租车的后座。
孟星鸾报了个地名。
薄子理惊讶,“师姐,你现在要去找舒瑾晟?”
“不然我为什么要带上你们?”
随着车的启动,孟星鸾闭眼假寐。
宋南烛则看着窗外的风景,忽然他拔高音调,瞪大了眼睛。
“师姐,是谢宴辞!是谢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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