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肩窄腰,脊背挺直。
随着男人的缓缓转身,他的面容也渐渐清晰起来。
瑞凤眼,苍白皮,不是谢宴辞是谁?
孟星鸾握紧诛邪剑,警惕的半眯起眼睛,不动声色。
耳边诅咒似的谩骂终于消停了。
取而代之的是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
“我不爱她,跟她在一起也只是玩玩而已,谁知道她当真了?”
“她就是缺爱,却忘了自己本身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我凭什么会爱她?”
“呵呵,蠢货。”
那张俊美的脸上露出令孟星鸾陌生的嘲讽表情。
眉眼还是那个眉眼。
就是说出的话一点不当人。
玩玩而已?
孟星鸾刚冷笑了一声眼前的视野里便赫然多出了另外一道身影。
纤细柔弱,当真是让人情不自禁的生起保护之心。
女人的面容被恶念笼罩着,孟星鸾看不清她的具体样貌,下一秒就见她撞入了男人的怀抱里。
用娇媚的声音说:“谢哥,你好坏我好爱啊,姐姐知道了不会生气的吧?”
谢宴辞低下头,宠溺的抬手轻弹了一下她的鼻尖,“小傻瓜,她生气与我有什么关系?你才是我最爱的女人。”
孟星鸾:“……”
好恶心。
好油腻。
这些恶念是土狗文学看多了吧?
你好坏我好爱?
孟星鸾气笑了。
恶念见她如此表现,不解的同时开始憋大招了。
眼见着谢宴辞弯下腰和陌生女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孟星鸾忍不住了,直接面无表情的提剑刺了过去。
诛邪剑正中男人的心脏正中间。
穿破的那瞬间,眼前的幻想全部消失。
恶念惊呆了。
“你杀了你最爱的男人!果然是个没心没肺的女魔头!”
他特地去窥探了孟星鸾的记忆。
然后发现她现在正和一个叫谢宴辞的男人在一起。
于是便制造了一个幻境。
本以为十拿九稳,结果孟星鸾一剑杀了心爱之人。
能不能按照剧本走啊!
你应该表现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才对!
恶念疯狂的朝着孟星鸾不满的咆哮着。
“不忠的男人要来做什么?”
孟星鸾冷笑着反问一句。
她的占有欲很强,被别人染指过的东西宁愿毁掉也不会二次回收利用。
“男人只是生活的调剂品,并不是我的必需品。”
在经历过周聿白这件事情后,孟星鸾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有看对眼的,谈就是了。
不对眼的?
单着又怎么样?
男人千千万,不行咱就换。
但这堆恶念居然丑化谢晏辞……和别的女人腻腻歪歪也就算了,居然说话还那么油腻?!
拳头硬了。
一点也忍不了。
恶念遭受到了史无前例的暴打。
甚至到最后他想认输孟星鸾却当听不见,逼着他聚形,刚刚弄好就被一剑劈散。
魔鬼!
恶魔!
孟星鸾不做人!
就连站在一边旁观的薄子理都觉得这团恶念实在是可怜的紧。
红色的那块孟星鸾是分了几天来驯服的。
可这块……
真的是硬生生被打服的。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但薄子理觉得这些恶念肯定在师姐的雷点蹦跶了。
所以孟星鸾才会如此‘残暴。’
半小时后。
孟星鸾终于大发慈悲的暂时放过了恶念。
得到释放后的它们从来没有哪一次这么想念过回到玉佩里的日子。
很快,萦绕在菩提道观上空的浑浊恶念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
薄子理这才抱着一大堆东西走过去。
他一一将其置放在了院子里的原木桌上,什么东西都有,并且大部分都是清虚道长以前还在道观时接触过或者留下的东西。
孟星鸾收回诛邪剑。
浑身疲惫的她强打起精神,走到桌边垂眸一一观察打量。
光直射而下。
将每个物件的细节都映衬的十分仔细。
忽而,最中间那个平平无奇的石头引起了孟星鸾的注意。
女人伸手将其拿起。
白皙纤细的指尖触碰着它的表面,有些粗粝不平。
“师姐,怎么了?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薄子理的能力没孟星鸾的高,他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来。
孟星鸾嗯了一下,“这个我就先拿走了,其他的东西你先全部收起来。”
“好。”
薄子理听话的应下。
今天的时间还早,孟星鸾也没别的事情要做,索性便直接留在道观专心研究起这块石头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搁置在手边的手机突然亮屏震动起来。
屏幕上闪着谢晏辞三个大字。
孟星鸾接听并且按下免提键。
“喂。”
“鸾鸾,我醒了,我已经吃过饭了……”
谢晏辞向孟星鸾汇报着自己的事情,女人不厌其烦的听着,手中则把玩着平平无奇的石头。
话到最后,以‘我想你了’四个字结尾。
孟星鸾早就习惯了男人的甜言蜜语,或许是受了恶念的荼毒,她脑中同时响起了‘小傻瓜’这个油腻的称呼。
女人的沉默让谢晏辞有些不安。
他小心翼翼的又喊了一声‘鸾鸾’,孟星鸾这才迅速回神。
她眼底的情绪有些复杂。
很艰难的才将他们两者分开。
和谢晏辞相处这么久以来,他说的话从未油腻过。
嗯,谢晏辞不是油腻男。
“刚刚在想事情,今天我应该不会来医院了,明天再来看你,你乖乖的,别乱跑。”
温和清冷的语气听在别人耳中就像是在哄小孩。
谢晏辞对此十分受用。
他压下心中的那抹失落,轻轻笑了一声。
嗓音喑哑,似是带着无形的小钩子,“好,我会乖乖在医院等鸾鸾来看我的。”
听见这话的裴沅霎时露出一个见鬼的复杂表情。
她儿子什么时候这么乖过?
即便是小时候也不见得他这么听话。
记忆最深的一次便是强迫他出去交同龄的朋友,他也不顶嘴,直接用行动来反抗。
自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三天。
不说话并且谁也不理。
自此之后家里也没人逼着他做不喜欢的事情了。
现在看来,要是早些让他遇到孟星鸾说不定小时候也是个讨人喜欢的乖宝宝。
一时之间裴沅有些感慨。
于是等谢晏辞挂断电话后,裴沅没忍住调侃了一句,“你倒是听话。”
谢晏辞看了裴沅一眼。
然后兀自下床给自己倒水喝。
眉眼间满是冷淡,如此行云流水的操作却让裴沅脸上同时露出错愕又震惊的表情。
她儿子不是瞎了吗?
怎么这会又像是看得见了?!
顷刻,裴沅的心情变得跌宕起伏起来,她稳住情绪,忍住话里的颤音,问:“晏辞,你的眼睛……能看见了?”
谢晏辞嗯了一声,抬了抬眼,说:“妈,你先别告诉鸾鸾,我想给她一个惊喜。”
半晌后,裴沅才彻底冷静下来。
她脑子转的飞快。
尤其是在谢晏辞说到‘惊喜’上,她琢磨出了别的意思。
也不是她非得要恶意揣度谢晏辞。
只是按照她对儿子的了解,这个‘惊喜’肯定没憋什么好事。
无非就是装可怜来博得孟星鸾的同情。
裴沅觉得谢晏辞的三观歪了。
她尝试将其掰正。
“晏辞,一段正常的恋爱是不存在欺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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