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灼辰看予姝跑的方向,就知道她是要上山。
想来媳妇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才不愿意再与村民周旋。
不过是他的转念之间,予姝身形跑出了一段距离,村口几个老太太,一个老头还没反应过来,就看不到予姝身影了。
有个老太太一脸担忧的说道:“啊呀,我们没做好大师关照的事,会不会她不再给我们符水了?”
老头立即呵斥道:“你胡说什么?”
老太太也知道自己失言了,这不是明摆着说他们村子里有问题吗?
但她也知道,说出去的话和泼出去的水一样,收不回来了。
只能尴尬的找补,“瞧我这张嘴,还没到晚上就说梦话了,我家里还有事,我回家了。”
说着她跑的飞快,都不像她这个年纪能跑出来的速度。
老太太的话,顾灼辰立即捕捉到了关键词。
加上老头的表现,说没猫腻,顾灼辰可不相信。
他厉声说道:“如果知道那些学生的下落,希望你们能提供线索,不愿意配合,也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我不希望离开时,把你们抓走坐牢。”
原本拦在村口的老太太一听说要坐牢,一个个脚底抹了油似的,跑回了家中。
最后就剩下被叫来的老头,他一个人也拦不住顾灼辰他们。
老头生气的坐到了石磨上,看着顾灼辰一行人进了村。
见他们走出一段距离,他立即起身,往村子里其中一户人家跑去。
院子里,凌珑看着布好的阵,拍了拍手,“骏哥,这地方这么偏,不会有人来的,只要再给我半天的时间……”
敖骏不等她说完,打断了她的话,“来不及了,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凌珑心里也有不好的预感,只不过在硬撑着。
“他们来了?”
“林予姝已经上山了,她男人刚上山,我们现在走还能离开,晚了,等他们回过神来,想走就没那么容易了。”
他这话刚说完,院门被人敲响。
敖骏过去开了门,看到是村子里的老汉,“大师现在不想见任何人?”
老汉说道:“村里有个老婆子不小心说漏了嘴,好在没说出你们在这里……”
他没再说下去,眼神露出讨好的神情。
敖骏知道他来的目的,给他手里塞了一张黄符纸,“这个回去烧成灰,给你孙子兑水喝下。”
“谢谢大师,谢谢大师!”老汉捧着符纸欢天喜地的回去了。
他们这个村子,在不久前,村子里的人晚上都做起了噩梦。
大人还好,小孩子吓得夜不能寐,常常一哭就是大半夜,搞得村子里家家户户都愁云惨雾的。
就在这时,村中来了一对中年男女,这两人正是敖骏与凌珑,两人都做了伪装。
本想着离开北城,但又不甘心就这么离开,想着灯下黑的原因,找到了这个村子。
之所以打算在这里住下来,是发现这村子后面的那个古墓遗址。
那里阴气极盛,有助于两人修行的功法。
凌珑与予姝对上后,发现自己与她的差距,想要尽快提升自己的修为。
遇上北城大学那群考古系的学生,也是个意外。
不过能考上这种高等学府的人,运气都不会太差。
在他们身上,凌珑看到了不错的的气运,便想着把这些人身上的气运“借”过来。
到时这些人不会有生命危险,运气这东西一时也看不出来。
只是凌珑想的挺好,没想到,上面这么快就来人了,还是她认为的死对头。
因为“项建仁”的推断,凌珑一直知道,予姝是这个世界的大气运者,她想要在这个世界好好活下去,只有借了予姝的运。
所以从她懂事起,她就想予姝当成了假想敌。
“那我们这几天的布置不是全都白费了?”凌珑不甘心。
“你能有什么办法,你就没发现,现在你对上她就是被她完虐的份!”敖骏也不想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
是事实就摆在眼前,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他有种感觉,与这两人对上,准没有好事。
敖骏开始收拾东西,把凌珑摆下的阵盘收了起来。
一刻钟后,两人离开了村子。
半山腰,予姝看到了几日未见的几个同学,当初被老师点名时有多兴奋,现在就有多狼狈,一个个眼神呆滞,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人被绑在木桩子上,木桩子连起来,是个八封阵。
巧的是,正好把这个古墓的遗址围了起来。
木桩上也有几个不认识的,看衣着应该是村子里的村民。
不过这几人似乎是心甘情愿的,看到予姝的时候,见她身上的制服,就知道大师的计划应该是出了差错。
当然他们心里想的予姝并不知道,她也没第一时间去给他们解绑。
予姝自然是先给同学解绑。
直到解了绑,班里的一个男同学像是回了神,“你是林予姝?”
“还好,人没傻!”予姝开了句玩笑道。
“呜呜!我还以为我要死在这山里了!”男同学当着她的面哭了。
予姝又把另外几人都一一解绑,各人反应不一,有的沉默不语,有的抱头痛哭,还有的解开绑,眼一翻,晕过去了。
带队的老师也在当中,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把人带出来,差点被活祭,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这种事,就是说出去也未必有人信。
“老师,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把你们绑在这里吗?”予姝假装不懂的问道。
带队老师压低声音,“我要说我们被当成祭品了,你信不信?”
予姝点了点头,“我信,不过,别人不信!”
那意思是说,你还是想个能说得过去的理由。
带队老师也觉得头秃,他能想什么理由?
予姝则是拿了纸笔,把几个木桩的位置画了出来,把古墓遗址也画了大概的样子出来。
自她把人从木桩上解下后,村子上空的黑气也似在慢慢淡去。
然后,她还看到了从村子里出来一对中年夫妇,因为他们的服装与村中人无异,她也没在意。
倒是解绑的村民的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说了一句,“大师怎么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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