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锦又打了个哈欠,“太后娘娘见谅,孙媳不是虚弱,是困了。困到掉头。”
“什么掉头不掉头的?不吉利!你快去歇着吧,今日辛苦你了。”
太后这会儿看她,比看自己的亲孙女儿还亲。
想起她的亲孙女……揽月公主到现在还没来宫里,给她请安吧?
虽然来给她请安,她也未必会见。
人多,她嫌烦的时候,就叫她们在外头磕头请安,就打发她们回了。
但她不见,是她的事儿。
揽月公主不来,那就是不孝,不把她这个当祖母的放在眼里!
太后娘娘暗暗念叨了一夜揽月公主的不是。
次日,她还没召揽月公主来侍疾。
皇后娘娘就来了。
“本该臣妾侍奉母后榻前,奈何臣妾前一阵子伤风,咳咳……怕过了病气给母后。”
皇后拿着帕子捂着嘴,轻咳了两声,目光有意无意地扫着温锦。
温锦给她行礼问安之后,便不多看,也不言语。
等太后漱了口,温锦上前把切成小块的蜜丸,用温凉的黄酒,服侍太后服下。
皇后的目光愈发深沉……
“曾祖母,快看,这是我收集的花露!”温钰捧着一只清透光润的白玉碗,从外头蹬蹬蹬跑进来。
玉雪可爱的小孩儿,叫皇后脸面一怔……这要是她嫡亲的孙儿,该多好!
可惜不是!
皇后眯起眼睛,嘴角勾起凉薄的弧度。
她正愁怎么提起这茬呢,这小孩儿来的可真是时候。
“这是萧钰吧?怀王府嫡长子呀?”皇后笑眯眯地,冲温钰招了招手,“过来叫皇祖母瞧瞧,真是钟灵毓秀的孩子。”
温钰把白玉碗捧给太后,站在太后身边打量着皇后。
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但他们直觉敏锐超乎成人。
他似乎觉得皇后笑容背后,并没有什么温度,他迈了一步,又立马退太后身边。
温钰礼貌地躬身行礼,“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他带着童音的声调,在广阔的大殿里,格外悦耳。
“我们钰儿真是太可心了,真是曾祖母的开心果哟!还孝顺得很,这花露真不错!”太后刮了下他的小鼻子,抱着他,让他坐在自己身边。
皇后深吸了一口气,那位置……是老八的孩子能坐的吗?
她现在、立刻、马上要让温锦母子坐立难安!
“这么可爱的孩子,怀王怎么不早报上玉碟?生生瞒了五年啊!孩子都这么大了,才叫我们这些长辈知道?
“温锦,你跟怀王这唱得是哪一出啊?
“瞧母后多喜欢这孩子,若是早点抱出来,不也叫太后早点享含饴弄孙之乐?”
温锦闻言,垂眸不说话,一副受了委屈,却不敢说的样子。
太后正要替她遮拦。
皇后身边的嬷嬷开口了,“娘娘,老奴听说,这孩子连怀王都不知情。怀王跟咱们是差不多时候知道这事儿的。”
“还有这种事?这怎么可能?自己府上,自己王妃生孩子,这么大的事,他能不知道?”皇后娘娘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嬷嬷说:“唉……当时怀王心里存着气呢……新婚夜就把王妃关冷院里去了。
“往后六年,都未曾踏足冷院。也未曾再见过怀王妃。”
“竟有这种事?”皇后把懵懂无知,惊讶非常,演绎到了极致。
主仆俩一唱一和,造足了气氛。
“怀王是个重情义的好孩子,按说,他不会幸了你,又把你撇弃在冷院。
“新婚夜,到底出了什么事儿?难道说……”皇后欲言又止,把目光落在温钰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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