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不愧是他!
冷不丁被踹了这么一脚,差点儿趴倒。
但人家愣是一拍地,弹身而起,浑身上下,未沾一丝一毫尘土,利落站稳,毫不狼狈。
“你这是恩将仇报?”萧昱辰狐疑看着温锦。
他话音里却是带着笑意。
她捉弄他,他一点儿都不生气。
相反,他挺高兴的……这是不是说明,她慢慢地,已经接受他,把他当自己人了呢?
萧昱辰拍拍手上的灰尘,“踹得这么大劲儿,看来你脚,真没事儿?”
“当然没事!”温锦轻哼,“上来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有两条路?故意带我走陡峭难爬的这边?你是何居心?”
温锦挑眉看他。
萧昱辰勾了勾嘴角,原来是为这个踹他……
“唉,被你发现了,本想英雄救美……可惜美人儿太厉害,英雄无用武之地呀!”
两人一边往山下走,萧昱辰一边幽幽感叹。
温锦斜睨他一眼,“王爷用错成语了。”
萧昱辰微微一愣,“不可能,这点儿文化素养本王还是有的。”
“那不叫英雄救美,叫王爷想趁人之危!”温锦笑他。
萧昱辰哀怨看她。
却见她笑得如漫山遍野的盛开的花一般绚烂……算了,管他是什么呢,反正,值了。
两人下了山,回到怀王府。
萧昱辰立刻派他的心腹人马去留意两边的动向。
自打上次,偷袭宋韬的凤凰山庄,结果事情败露之后……他用皇城司办事就非常谨慎了。
他如今手里握着皇城司的最大好处就是……发展自己的势力时,他随时可以知道,事情败露了没有。
一旦被皇城司察觉异动,他就能第一时间知道,并调整方向。
揽月公主可真是个急性子。
她原本身体好着的时候就急,如今眼见生命是掰着指头在倒数,她自然更急。
当天晚上,她就派了人,直接去了薛驸马的外院!
上次,她去那儿“捉奸”之后,薛驸马也破罐子破摔了。反正都要死了……
他可能是想看看,谁先熬死谁?他竟然还带着外室,在那儿住着,没挪窝儿。
薛家人接到了信,将信将疑。
但他们还是派了些人去薛驸马那儿。
他们劝薛驸马离开京城避一避。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我身为驸马,能逃到哪儿呢?我逃了,薛家怎么办呢?
“我死就死吧,已经连累薛家跟着我丢脸了。不能再把薛家往火坑里推呀!
“我若死了,只有一个愿望,我不愿和那荡妇葬在一起!你们把我烧了,灰扬了吧!”
薛驸马情真意切,主意坚定。
薛家人也琢磨,那封信是不是吓唬他们?
但他们没想到,当天晚上,揽月公主就动手了!
薛大爷后来觉得不对劲儿……心里隐隐不安。
他大半夜带人策马疾驰,来再见儿子时……却连儿子的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他赶到之时,只瞧见黑衣人一把长剑,贯穿了薛奚仲的胸膛。
那刺客残忍至极。
他杀了人还不够,竟用长剑划开薛奚仲的肚腹。
薛大爷眼睁睁地看见自己的儿子,死在他面前,肠子流了一地。
“啊啊啊——”薛大爷崩溃大喊。
刺客见状,收剑遁走。
“我儿,我儿……”
倘若不是亲眼看见儿子死在面前,倘若儿子不是死相如此凄惨……
薛大爷还下不了这个决心!
对方毕竟是公主,是皇上的嫡长女!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薛大爷看着被开膛破肚的儿子,“此仇不报,枉为人父!枉为人父!”
薛大爷这儿没有“隔夜仇”,当晚,他就带着薛家的家奴,悄悄摸去揽月公主府。
揽月公主绝想不到,薛家人忽然“有种”了。
一个个都硬气起来!
竟敢在她公主府放火了!
京都已经连续两三个月没有下过大雨。
天干物燥,木质结构的建筑,容易失火,火势一旦烧起来,就是难以扑灭的熊熊大火。
即便高门贵胄的院子里,都摆着大水缸,以备不时之需。
然而,比起用煤油蓄意纵起来的火……这水也是杯水车薪。
公主府的火很大。
几乎烧了一夜才被扑灭。
当晚京都好些人都目睹了公主府的大火,那滚滚黑烟,一直到早上还在往上冒。
揽月公主当晚,葬身火海。
当晚公主府的人,并不知道大火是薛家所纵。
但次日,刚退朝,皇帝已经知道此事内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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