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锦的抚慰,让萧昱辰身子猛地一颤,继而把她抱得更紧。
“咳……松,松开!”温锦面庞发热。
萧昱辰有些窘迫地松开手,他脸红得更厉害。
“万事小心,特别是能近身伺候这些人,一定要防着些。
“太子还未抓到。”
温锦点点头,“你……更要小心。”
“你在关心我?”萧昱辰抬眼看她,眸底星辉熠熠,满是期待。
温锦蹙了蹙眉,这憨子……
“不然呢?”
“有多关心?”萧昱辰咧嘴而笑,视线凝望着她,一瞬都舍不得移开。
温锦哭笑不得,“怀王爷,你是个大人!不是小孩儿!”
“有多关心?”萧昱辰握着她的双肩,眸子深邃而专注,固执地看着她。
“一点点。”温锦用拇指和食指,比了黄豆大的距离。
萧昱辰脸一沉,“不行!还要多!”
温锦被他逗乐了,“那就再多一点点?”
“不行!”
萧昱辰拉开她的手,忽然低头……
温锦只觉得视线里……一张俊脸无限放大……
“闭眼!”他说。
“……”
“呼吸!”
“……”
温锦忽然推开萧昱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她脸颊热得厉害。
萧昱辰的脸也红到了耳根。
“要这么多才行!”萧昱辰小声道。
温锦朝他挥了挥拳头。
“照顾好自己,和钰儿一起,等我来接你们!”萧昱辰冲她灿然一笑。
宫外还有许多事,要他去处理。
太子一定要抓捕回来,不论生死!
温锦看着萧昱辰高大伟岸的身形阔步走远。
她回味了一下……
“竟然是甜的?桂花糖味儿?”
……
“滚!都给朕滚!朕不要你们伺候!让高星来!”
哗啦一声。
皇帝推倒了龙床近旁的矮几。
矮几上的汤药果盘摔在地上,瓷片碎了一地。
宫人们齐刷刷跪下,噤若寒蝉。
淑妃娘娘带着温锦和钰儿进去。
就连小孩子都感受到了这压抑的气氛,一声不吭。
“废太子还未抓获,父皇要打起精神来呀!”温锦弯身捡起摔碎的药碗。
她低头嗅了嗅,“这药太苦了,我给父皇准备蜜丸如何?”
皇帝怒目看着她,“朕是因为药苦吗?!”
“药没了,可以再煎。苦得难以下咽,也可换方子,换做法。”
温锦道,“唯有人死了,没办法复活……”
即便他是皇帝,他也只有一个高星。
皇帝猛拍了一下龙榻,咚的一声!
回荡在寝殿之中。
“父皇这是同意了?”
温锦点点头,“都收拾下去吧。”
宫人们悄悄舒了口气,如蒙大赦。
老虎屁股不敢摸,龙的逆鳞更不敢触!
也唯有怀王妃,胆敢这么跟皇上说话!解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宫人们屏气凝声,收拾了一地碎渣。
温锦给皇帝扎了针,又去制药。
钰儿跟着淑妃娘娘,在偏殿里玩儿。
等温锦制好了药,回到皇帝寝殿前,却见七八个宫人在寝殿外“谦让”。
竟是谁也不肯进殿伺候。
“怎么回事?”温锦问道。
众人连忙行礼,悄悄对视一眼,小声道:“王妃刚刚不在,小德子被……被拖下去杖毙了。”
温锦倒吸一口冷气,眉头蹙起,“为何?”
“皇上叫人进去服侍,也不知小德子做错了什么……”
“皇上大发雷霆,没人敢劝,小德子就……”
七八个宫人脸色苍白,眼底透着惊恐。
温锦明白了,皇帝如今喜怒无常,精神绷得很紧,疑心重,草木皆兵。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
“你们如今,年纪还轻,难道不羡慕曾经的高公公?”温锦问。
“高公公乃皇上心腹内臣,甚至比一品大员都有面子……怎么可能不羡慕呢?”
“但也得有命羡慕啊……”
温锦点头,“年轻就是有无限可能。但胆怯畏惧,甚至退缩,就把所有的可能都堵死了。”
众人偷偷看她,不敢说话,但也不敢上前。
“高公公为何有今日地位?甚至他走了,都还能让父皇念念不忘?”
“因为高公公是救驾死的!若是有这样护驾的机会,我等也不会畏惧!”
“是啊!我等不怕就义!只是不想死在鸡毛蒜皮上!”
温锦哼笑一声,“实不相瞒,当时为救驾死的人很多,为何圣上只怜惜高公公?
“因为高公公和皇上朝夕相处,一个用习惯的左右手忽然没了,才会让人感觉到切肤之痛。
“你们不想成为圣上的左右手吗?”
宫人你看我我看你……还是那句话,想,但更想活着,不想就这么无声无息被杖毙在宫里。
“我有一样小东西,可以助你们在父皇面前伺候时,父皇不那么容易动怒。
“但东西只是辅助,真正重要的还是人。高公公善观察,且肯动脑子肯用心。
“你们若有勇气向高公公那样用心,我便把这小东西送给你们。东西有限,你们自荐吧。”
有四个宫人最先站了出来。
温锦从灵泉空间里拿出四只香囊,与她当初送给高公公那只,别无二致,简单古朴,却灵气充裕,馨香萦绕。
温锦带着这四个宫人进了皇帝内殿,服侍他用下蜜丸。
皇帝盯着四个宫人腰间挂着的香囊,怔怔出神,眼眶湿润。
当那股熟悉的香味儿,扑面而来时,皇帝掩面……
许久,他声音低沉嘶哑,“锦儿,谢谢你留在宫里。”
温锦以为,皇帝的情绪已经趋于稳定……
却没想到,他很快便做了一件,让她都忍无可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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