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父母兄长,不得以任何借口,阻拦孩子上学!良策啊!”
“此番良策,我与兄长已经写明,遥寄给我大宋国君。我国君拍案叫绝,打算效仿梁国,也在大宋推行此国策。”
温锦微笑,“宋国有此国君,实乃百姓之幸。”
刘佳人道,“大梁有娘娘这般贤后,才是百姓之幸。”
刘佳人忘了,有句话叫“隔墙有耳”。
她这话恰恰传到殿外,传入了萧昱辰耳中。
太监正要高唱,“皇上驾到——”
萧昱辰却摆了摆手,制止太监和宫女发出声音。
他负手立在殿外,侧耳听着殿内的说话声。
以他的功夫,六觉敏锐。
即便刘佳人压低了声音说话,他想听到,也能听。
更何况,刘佳人似乎是太过激动,声音高亢清亮。
她激动道,“如今在我大宋,百姓不知梁皇帝,却都已听说梁皇后!”
“就连我大宋的百姓,都特别敬仰爱戴梁皇后呢!”
“我当初极力想请您去我大宋,也是看到,您在大梁时时被防备,处处受压迫。想着,我大宋的环境,对您更为友好。”
“没想到,您不是遇见困难,就退缩的人。您的韧劲儿,叫您更善于迎难而上!着实令人敬佩。”
……
萧昱辰在殿外,听得清清楚楚。
特别是那句“百姓不知梁皇帝,而知梁皇后”。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
他身后的太监,一旁的宫女,也都听见了。
他们胆战心惊地偷偷看他。
不少人在心里暗暗怨怪这个宋国女使,真是口无遮拦!
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
这话叫皇帝听见了……他心里会是什么滋味儿?
这不正应了大臣们一直担心的那句“牝鸡司晨”嘛!
殿中。
温锦笑道,“刘使谬赞。若非有我君鼎力支持,我空有想法,怕是一件事也做不成。”
“若说远见和胸怀,当属皇上。只是他默默支持我,将一切功劳,都归在我头上。”
“他承受了多少压力,是我难以想象的。每日的朝会,肱骨大臣的谏言……哪一个不是压在他身上的石头?”
“但他从不与我说这些。他总是对我说,想做什么就去做,其他的都交给他。”
“若非有吾皇,谁又认识我?”
刘佳人看着温锦,脸上的羡慕,再也遮掩不住。
“这就是传说中的‘伉俪情深,心心相印’吧?”
萧昱辰在殿外,轻轻地勾了勾嘴角。
他转身离开。
小太监们小跑跟在后头。
两个小太监对视一眼,偷偷打眉眼官司。
“皇上生气了吗?”一个用眉毛问。
“皇上笑了,应该不气了吧?”一个挤眼睛回答。
“那怎么走了?不是来劝娘娘,怀着身子,不要太操劳的吗?”一个挑眉加皱鼻子。
另一个还没回应,就听萧昱辰道,“备笔墨纸砚,朕要作诗!”
两个太监,闻言一愣。
作诗?
皇上自打登基到现在,从来没说过,他还有这喜好呢!
不,应该说,他还是王爷的时候,就没这喜好。
京都甚至传闻说,怀王就是一介武夫,不通音律,诗词歌赋更是一窍不通。
更夸张的说法儿是,他连常用字都识不全!
这当然不可能!身为皇子,怎么可能连字都识不全呢?
他们可是看过皇帝批复奏折。
当今皇上的字,比之状元出身的文臣,也丝毫不差,甚至更具苍劲风骨。
但作诗就……
两个小太监,相互摇了摇头。
也许皇帝是被刺激了……世人只知梁皇后,而不知梁皇帝。
这种话,哪个男人也受不了吧?
所以,皇帝想展现一下文采?让自己的诗作被世人传唱,以便风头盖过皇后娘娘?
就是不知道,皇帝的文采如何了。
只见萧昱辰提笔,挥毫泼墨,写下《凤凰赋》。
“梁有金凤,展翅如鹏,翱翔九天,一日千里……”
在皇帝身边伺候的太监,耳濡目染,也是识字的。
两个小太监惊讶地对视一眼……
要是他们没理解错,皇上这赋,是赞誉皇后娘娘的吧?
他……不生气?
非但不生气,他好像还越写越高兴了!
竟然写着写着,就自己唱了起来!
要不是手还提着笔,太监怀疑,他能跳起来,边唱边跳的讴歌皇后娘娘的经世治国之才……
“好!”萧昱辰将笔一投,“朕的新作!”
“朕难得写一回辞赋,交翰林院修正,传阅。”
“下令,若能写出比朕的辞赋更好的诗词歌赋,通通有赏!”
太监连忙领命,将皇上的大作,拿去给翰林院。
大梁的翰林,相当于皇帝的高级秘书。
下发公文,传抄皇帝的文辞佳作,为皇帝出谋划策,都是他们分内的事儿。
当然,若有才干者,也会从翰林提拔出来,给以实权,担任官职。
翰林院得到这篇《凤凰赋》,一群人把它挂在翰林院的大墙上。
众人围在那儿举目细品。
“字字有真情,赞许之意涛涛……只是……”
一位翰林还没说完,周遭同僚纷纷看向他。
这把他弄得很不自信,声音都小了几许,“只是这立意,有点儿怪吧?凤凰赋,怎么只夸凤,没夸凰呢?”
能到翰林院的都是聪明人。
有人当即眼底一亮,已经揣摩到了上意。
“不怪不怪……”
因为皇帝的本意,就是要赞许“凤”啊!
这凤代指的谁,还不是一目了然嘛!
迟钝的翰林还没想明白……皇帝从来不作诗,这一首辞赋,着实写的不错!
漂亮地回敬了那些,说皇帝只是一介武夫,不通诗词歌赋的谬论!
而且皇帝这字,实在是好字!没个十几年的苦练,绝对写不出这样的好字来!
如此一鸣惊人的机会——皇帝竟然在为皇后娘娘造势?这是为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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