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惊叹地缩回手去。
“朕怎么好像听见有人在喊?”太上皇神色狐疑。
吉祥支起耳朵细听,“没有啊?奴才怎么没听到?”
太上皇皱眉瞪他一眼,“没听到吗?你再听!难道是朕老了?听差了?”
吉祥闻言,呼吸一滞……这话可不敢说。
“太上皇您可不老,是奴才耳背!
“哦!奴才听到了!好像真有人在喊。”
太上皇闭目细听,那声音离得不远,他顺着声音侧身……
“太上皇小心!”吉祥拉他不及。
太上皇抬脚撞在周凌风的法坛上。
那黑色的罐子猛地一歪……眼看要摔下法坛。
周凌风大喜,摔了也好!虽说失去一个法器,但至少他能出去了!
吉祥眼疾手快,一个健步冲上前,堪堪在罐子落地以前,双手捧住了!
他吁了口气。
“还好接住了。”吉祥道。
太上皇点点头,“干得不错,回去有赏。”
周凌风:“……”
他怀疑吉祥克他。
等他出去,一定要好好算算。
“既然周道长‘入定’,朕还是过会儿再来找他吧。”太上皇看着吉祥把黑罐子摆好。
他正欲转身离开,又被那铜铃吸引了目光。
以前只见周凌风摇这铜铃,他却是没摸过。
太上皇不由好奇,摇这“三清铃”究竟是什么感觉呢?
他挑眉看了看床上的周凌风。
床上之人,睡得极沉,一时半会儿不会醒过来的样子。
太上皇玩心大起,他拿起法坛上的三清铃,便摇了起来。
叮铃铃,叮铃铃。
黄铜铃声十分清脆悦耳。
“啊……”
罐子里的周凌风,可不这么觉得。
他捂着耳朵,惨叫着倒地,“别摇了,别摇了!啊!”
他头痛欲裂,抱着头在罐子里打滚儿。
“你听见了吗?”太上皇瞪眼看着吉祥。
吉祥点点头,“听见了!这铃声还挺好听的。”
“谁问你这个!”太上皇拿铜铃敲了他一下。
“啊……”周凌风惨叫。
“听见了吗?”太上皇道,“铜铃一响,便有惨叫之声!”
吉祥闻言,瞪大眼睛……
“奴才没注意,太上皇您再摇?”
“别摇,别摇了……”周凌风哭叫道。
太上皇这会儿可不听他的,又摇了那三清铃。
“啊啊啊……”周凌风满罐底打滚儿。
“在这里头!”太上皇指着黑色的罐子道,“周道长厉害啊!他这罐子里,是不是关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吉祥倒吸一口冷气,“那……太上皇,咱们快走吧!”
“怕什么!朕看看!”
“别!太上皇,万一是邪祟……”吉祥劝道。
太上皇蹙眉,“朕乃九五之尊,天罡正气,怕什么邪祟!
“这光天化日的,有邪祟也成不了气候。再说,周道长不是在这儿吗?”
吉祥往床上看了一眼。
咦?他怎么觉得周道长好像哭了?
等他转过头来时,只见太上皇已经掀开了那黑罐子的盖子。
“嗬!”
太上皇惊退一步,手一滑,手里的盖子,也掉在地上,应声而碎。
“太上皇!”吉祥赶紧搀扶住他。
“快走快走!”太上皇只觉得那罐子里,有热气扑面。
他怕是真的放了什么东西出来!
再者,他还摔碎了周道长的东西,再不走,被周道长醒来看见,他多尴尬!
太上皇和吉祥忙不迭离开周凌风的房间。
床榻上的周凌风身子一震……终于睁开眼睛。
“夭寿!要了老命了!”
他按了按太阳穴,挣扎着坐起身子,看着地上碎裂的盖子……
“贫道的法器……”他心疼不已。
“不行!宫中有高手,此地不宜久留!”
周凌风忍着身上的疼,忙不迭的收拾行李。
他东西不多,很快便打好包。
他正要背上行李,去跟太上皇辞行时……灵光一现。
“不对!”
周凌风看着地上,被摔碎的罐子盖儿。
“我若是他,既能利用符,反制画符之人……就一定会来收住他的魂魄。
“而这人,却只是让我的符反噬,并未采取下一步举动,他这是何意?
“或许对方根本不知画符之人是谁?
“又或许对方只是想毁了那符,巧合造成反噬?
“我还没跟对方过过招,就这么跑了……岂不丢脸又可惜?”
周凌风看了看自己的房间,他见惯了苦修的道士。
但他对苦修不以为然,他喜欢红尘俗世里的享受,谁说得道就一定要苦修?
他偏不信!
他扔下行李,转身去找太上皇。
“请教太上皇,皇上和皇后娘娘身边,也有修道画符的高手吗?”周凌风问。
太上皇见他醒了,神色有些不自然,“啊哈哈,应该没有吧?辰儿不信道士,皇后嘛……她自己就会炼丹制药。”
“不……”周凌风高深莫测地摇头,“帝后二人身边,一定有懂符箓,且会画符的高手。”
他拱手躬身。
“还请太上皇代为打听。”
“朕才不去……”
太上皇正欲拒绝。
周凌风忽而眯眼到,“贫道有个极其珍贵的法器,是专门关锁邪祟之物来的……”
太上皇轻咳一声,“朕替你打听打听!”
周凌风拱手,“有劳太上皇!”
他目光灼灼。
大有太上皇不去问,他就要一直这么盯下去的架势。
“嗐!”太上皇被他盯得不自在,起身往前头宫闱里去。
听闻萧昱辰下了朝,此时正在温锦宫中。
太上皇便叫人通传,说他要来看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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