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闻言一惊。
皇帝疯了?
他们离京不过数百里,怎么可能一眨眼,就到了齐国境内?
难道是刚刚那段浓雾?
浓雾是瘴气,有毒——把皇上毒得神志不清了?
不可能啊,他们怎么没有一点儿中毒的反应?
“去吧。”
萧昱辰话音落,两名斥候虽疑窦丛生,但还是领命去侦察。
不多时,两个斥候就要疯了——这儿真的是齐国啊!
他们是怎么一晃眼,就到了齐国的?
咦?
那片营帐,载歌载舞,喝酒作乐的,是齐国的军营吧?
打了几次小胜仗而已,他们已经如此大意了吗?
竟然在那里寻欢作乐?
萧昱辰先后派出十来个斥候。
很快摸清楚了这里的地形,以及敌情。
听闻齐国军营里,正在寻欢作乐。
萧昱辰浑身血液兴奋奔腾,“准备作战,等他们酒过三巡,最是麻痹大意之时,突袭军营!”
他的命令很快传遍这个仅有千人的小军团。
萧昱辰骑在“赤兔马”上,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蛰伏在暗处,随时准备着,给他的敌人以致命一击。
“呼——”一声哨响。
刚刚还在花天酒地,寻欢作乐的齐国军营,立刻陷入厮杀战乱之中。
那些贵族子弟,年轻的军官,甚至来不及摸出自己的佩刀,就已经被斩于马下。
对方营中共有两万余人。
萧昱辰一行,才不过千人。
却在短短两个时辰之内,横扫了整个军营。
齐国军队,死的死,降的降。
面对这支从天而降的神兵,他们就像任人宰割的羊。
有些人从营帐中醉醺醺地跑出来时,连裤子都没提好呢……他也再没机会提好了。
天色将亮。
逃出去报信儿的人,应该已经联系上他们的大部队了。
“鸣金收兵——”
萧昱辰下令。
锣声响,这支轻骑兵团,立刻按照预先安排好的作战计划,迅速撤离。
他们从四个方向离开。
不过一刻钟,便已经走得无影无踪。
当然,他们带走了营中的财宝,马匹,粮食……
“着火了!粮草着火了!”不知谁先喊起来。
刚有劫后余生之感的齐国人,看着冒气浓烟的屯粮之处,顿时脸色一片灰暗。
军营里,竟响起一片绝望的呜咽声。
等齐国大军赶回来支援,拯救这些贵族来混军功的公子哥儿时。
那支偷袭他们的军队,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齐国将领们很是狐疑。
“确定是梁军!不是齐国贼寇!”
“齐国贼寇怎么可能有那样的战斗力?他们是训练有素的军队!”
“全是骑兵,行军速度非常快!杀伐果断!武力高强!”
“对了,为首的举‘皇旗’,是大梁皇帝,那位战无不胜的怀王萧昱辰!”
齐国大将,听着这群贵族们的描述,越发不屑。
“大梁皇帝才刚刚从京都出发!我们的信鸽才送来消息!
“他是长翅膀了吗?飞过来的?刚出发就出现在齐国境内?!”
齐国主将要被这群无脑的贵公子哥儿们气死了。
他们来到战场上,干啥啥不行,冒领军功第一名!
他麾下将领们,吃苦受累,拼死拼活的驻守边疆,长年累月的辛苦。
高坐庙堂之上的皇帝,贵族们看不见。
论功行赏的时候,这些就会跟在他们屁股后面,吃喝玩乐的公子哥儿们,个个比他们军功高。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
这群公子哥儿们,死的死,残的残。
京都的贵族们知道了,会觉得是他们太不堪用吗?
不会!
他们只会觉得是主将没安排好,前线的将士不顶用!
“他们突袭,你们为何毫无防备?为何等到敌人近前了,才知道?为何没有哨兵?
“修筑了那么高的瞭望台,是让你们看的吗?为何没有人放哨?”
主将必须找到人来背这个锅。
不然出了这么大的岔子,他没法儿跟京都交代。
“我们没放哨?那你们呢?你们不是镇守跟梁国接壤的关口吗?
“你们为何放梁国人过境?你们为何没有阻拦他们,让他们长驱直入?
“哦……我知道了,你们早看我们不顺眼了,你们是故意放他们进来的!”
一位公子哥儿,好像堪破了什么玄机,指着主将悲愤交加地吼道。
主将和众将士微微变了脸色。
主将没说话,其余武将怒道,“休要胡说!”
冲动之人已经拔刀出鞘。
主将给自己的亲卫使了个眼色。
亲卫立刻一个箭步上前。
只听“咔嚓——”一声,主将亲卫已经把这公子哥儿的脖子给扭断了。
大帐之中,一时间静谧无声。
仿佛连时间都停下了,众人瞪大眼睛,不敢呼吸。
“此动乱军心之言,决不可在军中流传。”
主将缓缓说道,“孙二少爷与贼寇英勇搏斗,不幸殉国。”
“是!”众人连忙调整呼吸,齐声应道。
齐国这边,以“贼寇偷袭后方军营”为由,向京都汇报这次的战况。
但梁国轻骑兵,神兵天降,偷袭齐国大营的消息,却还是传到了梁国边境。
连输数次小战役的梁国军队,闻言也是大惊。
大将们齐聚帅府议事大厅。
“斥候探知消息,说是一队轻骑,只有千人左右。非常迅猛无敌,作战以快、准、狠著称。
“神出鬼没,来无影去无踪。先是杀了一批齐国贵族子弟,又烧了齐国粮草。
“听说在齐国京都引起轩然大波,那些贵族们纷纷抗议,反对与梁继续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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