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天月叫人拿来,捏在手中时,她隐隐感觉到一股热流。
“真的很灵验?”盛天月看着大儿子。
温景阳重重点头,“非常灵,既然弟弟有这么多,那放在阿娘这儿我就更放心了……”
盛天月:“……”
所以,你本来还担心为娘拿你的道符,给你弟弟?
“韩太傅也送了道符给弟弟,”盛天月哭笑不得地解释,以便让大儿子安心,“所以,你放心,你兄弟俩的道符都够用。”
温景阳竟然认真地点点头,“那就好,孩儿年纪小,房中的小厮都眼馋这道符,孩儿怕他们悄悄拿。金银细软之物,若被他们拿去就罢了,妹妹送的道符,可不能被拿去。”
盛天月诧异地看着儿子。
正巧,温盛钧从外头回来,“好诗,好诗啊!”
他手里还拿着一张纸,满脸喜色。
“什么好诗?叫钧哥记得问娘娘,给小儿想好名字没,钧哥没忘了问吧?”盛天月道。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温盛钧念着手里那张纸,眉眼带着笑意。
“润物细无声,这境界高,就叫润儿。温景润,如何?”
盛天月诧异看他。
温盛钧把那张纸递给她看。
极漂亮的小楷,工整干净的字迹,笔挺又有风骨。
盛天月一眼认出,“阿姐的字?”
温盛钧点点头,“我问娘娘,想好她侄儿的名字没有,她给了我这首诗。”
温盛钧对小儿子的名字十分满意地点头,冷不丁的,他余光瞟见大儿子手里的东西。
“咦,这不是圣上给公主亲笔画的《山海经》么,怎么在你这里?”温盛钧道。
温景阳立马把书护在怀里,“妹妹送我的!”
温盛钧瞳仁一震,“如此珍贵的东西……”
温景阳吓得连退两步,还以为他爹要夺回去。
“娘娘待我们情谊非凡……”温盛钧说着,目光落在了自己腿上,又落在妻儿身上,“小公主待景阳也宽厚仁爱。”
温景阳脸上一红,他大约是想起,当初他推搡妹妹,说弟弟早产都赖她们母女的事儿。
他窘迫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孩儿去读书了!要多读书,多见世面,将来去京城!”温景阳抱着他的羊皮书,拱了拱手,跑了。
从前顽皮捣蛋,背个《三字经》还要人催,两三个月都没背会的他,就像忽然转了性子。
不但背书不用人催了,还会主动向他爹和府上幕僚请教问题。
他的精神面貌和以前,判若两人。
温锦他们离开云宁,去找太子和周凌风。
因为韩献的道法失灵,他们没法儿再“走捷径”。
但好在温锦能时常用灵泉水,以及灵泉空间出产的水果蔬菜,帮大家补充体力。
一路上,大家倒是没有出现水土不服,身体不适的情况。
行进速度,虽然不能跟韩献“灵”的时候比,但也比一般情况下,赶路快多了。
温锦是后来才发现,玥儿那本爱不释手的羊皮画书,竟然只剩下了一半。
“另外一半呢?丢在路上了吗?”温锦问女儿。
但也没见她伤心的哭闹啊?
“送给景阳表哥了。”玥儿一边翻书,一边说道。
“嗯?”温锦笑道,“看你那么喜欢,舍得拿来送人啊?”
玥儿抬头,看着她娘亲,“景阳表哥也很喜欢,他羡慕得不行,送给他,他一定会珍视,会好好爱惜的。等我回京了,可以让爹爹再给我画嘛!”
温锦没想到,女儿这么小,就这么有分享精神。
果然“爱满则溢”是有道理的。
一个人,得到的爱足够,不用教,她就会把这份爱分享,传递出去。
温锦怜爱地摸了摸女儿的脑袋,“快要见到哥哥了,玥儿开不开心?”
“开心。”玥儿点点头,“可我还是想回京。”
“是担心爹爹吗?”温锦问道。
玥儿皱起小眉头,“不知道……爹爹那么厉害,有什么好担心的?玥儿可能是想他了。”
温锦挑了挑眉,哦豁?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还说,他骑着白马踏着祥云飞走了……要赶回去帮爹爹呢!
不过,小孩子可能忘性大吧?
而且,玥儿那个时候,多半是在呓语,她自己倒也未必有印象。
走得再慢,路程再远,也总有走到的时候。
温锦他们临近大安郡,还有多半天的路程。
竟然看到彩旗,锣鼓,以及穿彩衣的年轻女子们。
“娘娘,您快看!”前头有女官喊道。
温锦没瞧见前头情形,还以为是瘟疫严重,尸横遍野……
她心情极其沉重,甚至悲痛地出了马车车厢,站在车辕上远眺。
玥儿也好奇地跟着她探出车厢。
她正要下令,叫人捂住玥儿的眼睛,别叫她看见这人间惨剧……
“呃……”温锦的声音卡在嗓子眼儿。
彩旗迎风招展,锣鼓热闹非凡,百姓们仰着笑脸。
这哪里是瘟疫严重?这分明像是办什么大喜事呢?
“敢问,是京都来的皇后娘娘的仪仗吗?”前头有人骑着枣红色的骏马飞奔而来,还没下马,就急切问道。
女官直接被问呆了,木愣愣地点点头。
这人立刻朝天空放了一只蓝色烟花。
砰地一声。
“来了来了!开始开始!”
“咚咚锵咚咚锵……”
“锦鲤娘娘到大安,大安百姓齐欢颜。天佑大梁因贤后,恭祝娘娘长平安。”
不仅那女官愣住了,温锦这一行人都惊呆了。
原来,这是专门恭迎皇后娘娘的人员配置啊?
皇后娘娘这一路,也算去了不少地方了。
但这种规格的欢迎仪式……还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啊!
温锦转过脸,同韩献交换了视线。
两个人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同款的惊愕。
这就是太子口中的“需要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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