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儿,在这儿!炸晕过去了!”
逢春带着人把舒兰抬了起来。
“抬到马车上,叫大夫看看!”温锦道。
温锦来到草坪上被炸出那坑边,蹲身查看。
“禀娘娘,臣有罪!是臣未能严格检查所有入场人员,才发生这种事!”
负责此事的官员,上前请罪,“但求娘娘先行撤离,到安全的地方。待臣查明此事,再求娘娘责罚!”
温锦指了指那坑,“烈性火药,跟乌南国船上大炮用的那种火药一样,查查是哪儿来的。”
“是!娘娘!”
温锦离开会场。
雀翎快步上前,解释已经查到的消息,“身上戴着炸药的是个男子,男扮女装,混入会场。他也是读书人,此前一直写诗词文赋,嘲讽娘娘,宣扬‘牝鸡司晨,大梁将亡’的歪理邪说。”
“他极其讨厌女子读书入仕,他参加了今年的春闱,却落榜了,未能进入殿试。却听说会元是一女子,本就怀恨在心……是蓄意报复。”
温锦点了点头,“人死了吗?”
雀翎低声道,“还在抢救,但大夫说,希望不大。”
温锦点点头,上了马车。
她的马车最大最宽敞。
她叫人把舒兰送到她的马车上。
皇家学院这里,本就有医学院,不缺大夫。
已经有大夫替舒兰看过了,“受了些皮外伤,被震晕了。有没有内伤,还得等她醒了才能进一步确定。”
温锦点点头,大夫告退下了马车。
温锦上前,用灵泉空间的灵气,包裹住舒兰。
她痛苦地表情,即刻缓解,苍白的小脸儿也显得舒缓。
“你究竟是什么人呢?又为什么来到我面前?萧昱辰为何像防贼一样防着你?”
温锦盯着舒兰的脸,喃喃自语。
原本以为,舒兰凭着这张脸,也能被萧昱辰善待几分。
没想到,萧昱辰瞧见她就烦,听见她的名字就躁郁……这可真是太奇怪了。
“娘娘?”
充裕的灵气,让舒兰提前醒来。
她掀开眼皮,混沌的目光一下子锁定在温锦的身上,“您没事吧?没有受伤吧?”
温锦摇了摇头,“你怎么知道,那人危险?”
“我……”舒兰欲言又止,目光闪烁。
温锦看着她道,“说实话,我最讨厌亲近之人骗我。”
“亲近之人?”舒兰眼睛一亮,“我?”
温锦看着她,似笑非笑,“那要看你说不说实话。”
舒兰抿了抿唇,“臣认得他!大考之前,我们在摘星楼论诗文策论时,我和他争论过!他当时眼里的恨意,臣到现在都刻骨铭心!那是恨不得把臣咬死,大卸八块的恨意!”
“而刚刚,他看着娘娘,也是那种眼神,臣就觉得,他有危险!他想伤害娘娘!”
温锦挑了挑眉,“所以,你就不管不顾的冲上来?扑倒他?”
“他身量体格,快是你的两倍了!而且你当时离他还有好几丈!你何以有那么大的力气?那么快的速度?”
舒兰挠头憨笑,“嘿嘿,可能是太想保护娘娘了,激发了臣的潜能吧?”
她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温锦一看她,她又努力扯着嘴角笑。
“别笑了,比哭还丑。”温锦看她一眼。
温锦怎么也没想到,她能跟一个容貌如此肖似卫倚兰的人,这样相处……太奇怪了。
皇家学院的大夫,给舒兰煎了药,处理了外伤。
药效之下,她又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而经历过“爆炸”洗礼的学子们,非但没有被吓怂,反而被激起了无比的斗志。
大家都坚持,只要娘娘不走,她们就一定要听完今天的演讲。
温锦是不怕的。
比这更厉害的场面,也不止一次的经历过。
她很快重修了自己的演讲稿。
在她站上演讲台的一刹那,整个会场的气氛都炸裂了!
“娘娘千岁!”
“娘娘千秋万代!”
“宵小永远不会得逞!女性必当觉醒!”
“愤怒是懦夫的另一种体现罢了!没人能阻挡女子的进步!”
仿佛此刻,温锦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她能无惧无畏,一脸从容地站在这儿,就已经给在场的每一位学子,莫大的鼓舞和士气了!
“有时候,痛苦和危险……是化了妆的祝福!”
“诚如今日,只要我们还站在这里,只要我们勇敢面对,便没有人,能将我们击溃!”
……
温锦平静而坦然道。
底下的学子振臂欢呼,扬声呐喊。
今日的演讲,已经不再是娘娘一个人的演讲。
而是他们所有人,用行动、共同完成的一次精彩的,鼓舞人心的演讲!
结束以后,温锦回到马车上。
舒兰还在她的车上熟睡。
逢春安排人,要把她挪下去,送到她住的地方。
“唔……不要!娘娘!”
舒兰眼睛紧闭,眉头轻蹙,身子一滚,双手抓住温锦的衣袖,脸紧紧地贴在温锦的手背上,小心翼翼地温存。
温锦:“……”
“舒兰?舒兰!”逢春爬上车拽她。
“算了……”温锦摆摆手,“让她睡吧,先送本宫回宫,再去送她。”
马车轻晃起来。
舒兰就这么贴着温锦,睡梦中,露出满足的痴笑。
温锦简直哭笑不得……幸好是个女子啊!
马车回到宫里。
舒兰却拽着温锦的衣袖,不肯松手。
温锦要硬扯衣袖,她竟如被噩梦魇住一般,惊出满头大汗。
温锦盯着她看了一阵子,“罢了,安排个偏殿,让她先住下,病好了再送她离开。”
也就奇了,温锦说完,舒兰苍白紧绷的脸色,顿时缓和了许多。
逢春刚安排舒兰在一处偏殿住下。
萧昱辰就气势汹汹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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