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像母后保护父皇一样,保守好这个秘密。”
虽然形势对他们不利,但看到儿子如此成熟稳重,温锦深深觉得欣慰。
“别看咱们没有道法,”温锦温和而坚定道,“但我觉得,咱们一定能赢。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而他颛顼,再厉害,也不过是孤家寡人。
温钰重重点头,“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像父皇说的那样,避开其锋芒,先于民间招兵买马,揭竿起义?”
温锦清了清嗓子,“也是个不错的主意!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颛顼如此横行无道,滥杀无辜,早已失了民心。”
“大冶黑暗,民间虽起义不断,却各自为营,为眼前的一点小利,你挣我夺,彼此牵制消耗……而朝廷官兵,虽有不满,然而多数人却陷入麻木!”
“倘若如今崛起一股新的势力,有能够高瞻远瞩,带领所有能够集合在一起的力量,必定会像一道闪电,撕开这大冶朝的黑暗统治!”
钰儿听得满眼生光。
“嗯!”他重重点头,“我们肯定能做到!”
温锦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仍像小时候那样。
钰儿别扭地转开脑袋,“母后!朕是皇帝!”
他不是小孩子了!
温锦忍俊不禁,“知道啦,你照顾你父皇,我去看看玥儿又在干嘛!”
温锦带着温和的笑意,离开帐篷。
出了帐篷以后,她脸上的笑意就没有了。
刚才,白晓说的很明白。
颛顼仍有道法,他已经感觉道自己的存在!
并且,在最后一分钟,颛顼甚至通过白晓,或是别的什么手段,亲自对她说话,说会来找她!
她无论颛顼是否知道,她的家人,她的孩子,和她一起出现在这个小世界……她都不能继续留下来!
她得为他们争取时间!争取空间!
揭竿起义,招聚民间力量——温锦相信,萧昱辰和钰儿有这样的能力和吸引人归附的魅力!
但他们需要时间,需要韬光养晦。
不能让他们在“大势未成”之时,就落在颛顼的手里。
她刚刚说的“先机”,其关键之处,就在于此!
她得为萧昱辰和孩子们,保住这个先机!
温锦阔步来到江业的帐篷外。
“温大爷!”帐篷外的随从,立即对她拱手。
温锦点了下头,“药喝了吗?”
“药已经……灌下去了,但江爷这会儿又昏睡过去了。”随从脸色不好。
“我去看看他,”温锦浅笑,“放心,我说了,能医好他。”
随从迟疑片刻,还是掀开帐帘,把温锦放了进去。
温锦一边向帐篷里的床榻走去,一边观察账内的情况。
账内一共有三个随从,她虽然没有内力,却凭直觉也能推断,这三个人的功夫,都不俗。
倘若她还是曾经的温锦,或许能跟他们一拼。
但现在嘛……
温锦皱起眉头——她毫无胜算。
她不但要自己走,还要带走江业。
颛顼已经察觉到自己和江业在一起,他能投影现身找到江业……把江业留下,等于把萧昱辰他们暴露在了颛顼面前。
所以,江业必须走!必须跟她一起走!
这样,不论颛顼找她,还是找江业,都不会暴露萧昱辰他们。
可现在……
床榻上的江业昏迷不醒,他脑门儿上还缠着一圈圈的纱布。
她该如何不惊动萧昱辰、钰儿他们,却能带着江业一起离开呢?
温锦扭头,看向江业的随从们。
“这里条件简陋,药材也不全,与其在这里养伤,不如回城。”温锦说道。
随从皱眉盯着她,“我们也是这么觉得,但温大爷有所不知……我们爷虽是男子,却从小容貌俊美,他十分在乎自己的……外貌。如今出了这等事,我们……”
随从说着,摇摇头,叹口气。
“你们不敢私自带他回城,害怕他回去以后,把火气撒到你们身上,你们招架不住?”
温锦接着他的话说道,“如果留在营中治病,至少还有我们一家子,替你们兜底?”
随从看了她一眼,拱了拱手,“温大爷见谅……我家爷头上的伤,毕竟是……”
他欲言又止。
温锦知道他想说什么……毕竟是玥儿带人回来,把脑门儿顶上磨秃噜皮了。
“你们家主子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头上那撮儿毛,焉有他的性命重要?”温锦道,“若非玥儿救他回来,别说脑门儿了,他连命都没了!”
随从点点头,并不说话。
“这样吧,你们把江业送回城,我跟你们一起回城。”温锦道,“凭我的医术,不但能救他醒来,也能让他脑门儿上那块皮恢复如初。”
三个随从闻言虽点头,却仍显迟疑地看着她。
温锦心中,怦怦跳的很快。
这似乎是唯一的机会——唯一能带着江业,一起离开,却不惊动钰儿他们的机会!
温锦虽然脸上平静,心里却如同打着战鼓,咚咚咚……
“爹爹!原来你在这儿!”
玥儿牵着她的雪獒,突然闯了进来,“哥哥说你去找我了,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爹爹,不管谁要抓你,玥儿一定会保护你的!玥儿的三只獒犬,也会保护你!”
玥儿拍着胸脯保证。
雪獒也昂首挺胸,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温锦:“……”
完了,露馅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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