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屋床榻上,被子乱着,衣服也乱着,随意地丢在床上,脚踏上。
里屋也没有人。
但里屋后头的隔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颛顼上前,默念口诀,抬手一挥,乱着的衣服,瞬间整整齐齐的挂在一旁的黄花梨木衣架上。
床榻上的被褥软枕,也被收拾的整整齐齐,连一个多余的褶子都没有。
整理虽在转瞬之间……但也足够颛顼看清楚。
“没有……”没有他的衣服。
但直觉的指引,分明让他往这儿来!
颛顼的目光,盯在通往后面隔间的那道门上。
“哗啦……”又是一道水声传来。
颛顼呼吸紧了紧……阿锦真的在泡澡吗?还是初见诓他呢?
或许他的衣裳,就藏在后头的隔间里!
如果他的衣裳,出现在温锦这儿……是不是说明,温锦的道法或是空间,已经恢复了?
颛顼眯了眯眼睛……
“事关重大!阿锦,本尊这次只能做小人了。”
颛顼说完,阔步走向隔间的门。
他抬手推开门,大步进了隔间。
隔间烧了地龙,外头白雪皑皑,里头温暖如春,氤氲的水汽四下弥漫。
一女子背对着他,正坐在浴桶之中,她脊背光洁白皙,拿玉瓢舀着水,冒着热气的水,从玲珑有致的肩头淋下。
水哗哗冲过她的肩头,脊背,与浴桶中的水融合在一起。
颛顼不由觉得口干舌燥,喉咙发紧……
“阿锦……”
“啊!”
“啪——”
一个湿淋淋的耳光,猝不及防地甩在颛顼的脸上。
清脆而响亮。
“嘶……”颛顼吸了口气,用舌头顶了顶挨打的脸颊。
以他的本事,完全可以躲开,或者捉住她的手……但偏偏,他下意识地选择了让她甩上这一耳光。
为什么呢?
因为潜意识觉得,这样,她可以解气?
还是觉得,这样更有情趣?
“你站起来让我看看……”
温锦闻言,愕然看他,再次扬起巴掌。
“不是,我的意思是……”
“滚!”温锦怒喝,“滚出去!”
颛顼深吸一口气……如果对他大声喊“滚”的人,不是温锦……这人早死了!
如果温锦不是如今这副情形……他早就发怒了。
可偏偏眼下这情况,他非但生不起气,反而觉得……是自己不对在先。
“咳……”颛顼转开视线,脸颊泛红,“国师府出现了厉害的贼人,我只是想看看……”
“看什么?看那贼是不是藏在我的浴桶里?!”温锦喝道。
“阿锦,你别生气……”
“呵,你泡澡时,被人闯入房间……你生不生气?”
颛顼轻咳一声,认真道,“如果那个人是你,我就不生气。”
“……但我很生气!非常生气!你滚!”温锦道,“否则,我滚!离开国师府!滚得远远的!”
颛顼抿了抿嘴,“要不……你先出来,让我看看被偷的东西,是否藏在浴桶里?”
温锦呼吸一滞,“哦……敢情说了半天,你怀疑我?怀疑我是贼?”
“我不是这个意思……”
“哈,不用说了……”温锦哗地一声,从浴桶中起身,“我今日就搬走。”
“原以为,住在你府上是不一样的,看来是我天真了,到底还是寄人篱下!”
“阿锦!”颛顼皱眉看她。
温锦已经裹上偌大的浴巾。香肩半露,发梢上的水珠,滴答,滴答,滴落在她身上,顺着她的脖颈滚落下去,泯没于浴巾的包裹之中。
颛顼连忙运气,压抑冲动……按说,修行之人清心寡欲,他不该有如此冲动,更不该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
但偏偏,任凭他有千年修为,只要在阿锦面前……就会瞬间土崩瓦解,他的身心,都像个涉世未深的毛头小子。
温锦裹着浴巾,出了浴桶。
浴巾有一半都被浴桶里的水打湿了,湿了水的浴巾紧紧贴在温锦身上,勾勒出她玲珑的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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