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府上,怕是有要紧的事,不如叫他进来问问,趁着本尊还没离京,也好帮忙。”颛顼面色平淡。
沈忆白却越发显得紧张,“不用……”
“沈大人不必客气。”颛顼看他一眼。
沈忆白立时觉得,呼吸发沉,莫名的压力,压得他几乎透不过气来。
他招招手,“叫他进来。”
随从放了张管事进去。
在张管事进门以前,随从还压低声音,叮嘱了一一句,“千万别乱说话!”
张管事连忙点头,“不会不会。”
“没看见有贵客在?怎的那么无礼,在门口探头探脑?”沈忆白严厉斥责道。
“回……回大人的话,也,也没什么大事……乃是厨房的一点小事。”张管事瞥了一眼一旁坐着的国师爷。
“原来是厨房的事……”沈忆白起身看向颛顼,他拱手道,“厨房不是大事,不敢耽搁国师爷启程前往登州。那可是关系社稷,关乎朝廷的大事。”
沈忆白起身,便是送客之礼。
而且,人家家里厨房的问题,一个外人在这儿听着,实在不妥。
颛顼虽专横跋扈,此时却也只得起身告辞。
张管事急得直冒汗……不能让国师爷走啊!
这驱邪的事儿,还指望国师爷呢!
但主子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在国师爷面前多话。
张管事虽着急,却也闭紧了嘴,眼睁睁看着主子把国师爷送出庭院。
沈忆白送走了颛顼,这才调头回来。
他沉着脸,十分不悦,“什么事儿,你竟不分场合?没看见国师在花厅里坐着?他何许人也?你在他面前探头探脑?命不想要了,别拉着我沈家!”
“主子息怒,是厨房出邪了!他们说,国师爷擅长驱邪……小人想着,既然国师爷在咱们府上,不如就趁现在……”
张管事话没说完,沈忆白脸色微变。
“出邪?出什么邪?厨房能出什么邪?”
“真的很邪乎,不如趁国师爷还没走远,请他来帮忙……既是邻里……”
“请本尊帮什么忙?”颛顼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像个幽灵一般,无声无息,突然又出现在沈忆白身后几步远的地方。
沈忆白和张管事都吓了一跳。
张管事吓得尖叫一声,脸色煞白,两腿颤栗不止。
沈忆白毕竟久经大风大浪,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不显。
他转过身,冲颛顼拱了拱手,“国师爷不是已经离去?怎的去而复返,径直就来到我府内?您这也……”
沈忆白没把话说完,但意思很明显——颛顼这也太没礼貌了!
仗着自己会道法,就突然出现在人家院子里!这是贼!是强盗!
“不是要请本尊帮忙吗?帮什么忙?”颛顼看着张管事,“举手之劳,不必跟本尊太客气。”
张管事心突突直跳,说,还是不说?
沈忆白斜睨了张管事一眼。
“不必看你家主子,有些事,在你们寻常人看来,是难于登天的事,”颛顼轻笑,“但在修行之人看来,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张管事一听,是这个理儿!
他连忙拱手躬身,恭恭敬敬道,“多谢国师爷,此事也不复杂,就是有些邪乎……”
沈忆白重重地咳了一声,他眼底有惊涛骇浪……
家里出了离奇的事儿,怕不是跟底下密室那两位有关?
倘若真如此,万万不能叫国师爷知道啊!
若是温锦在自己府上,被国师爷发现……那可就全完了!
他要跟温锦商议的事儿,还没商量好,自己就彻底垮台,那就再无希望了!
“是……”张管事犹犹豫豫地又瞥了主子一眼,将心一横,咬牙说道,“小人的老娘,这几日反复发热,口中不住地说胡话,说什么鬼呀神呀的东西。特别邪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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