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说得对!
温锦深深点头,“等等……等一下再做决断,我预感到,钰儿会写回信给我。”
温锦预感得不错。
温钰正要提笔给妹妹写信,他还没落笔,他面前的桌案上,忽然多出一张纸来。
且纸上的字迹,是他再熟悉不过,从小看到大的字!
虽然如今的字,比过去的更加有棱角,有笔锋,但她的笔迹,钰儿太熟悉了!绝不会认错!
“国师前往登州,速速离开,避其锋芒。”
温钰把这短短一行字,看了足足三遍。
“是母亲!一定是她!”
“辰哥!来人!快去请辰哥来!要快!”温钰冲门外大声吩咐。
萧昱辰来得比钰儿预计的还要快。
“钰儿,出了什么事?”
“你快来看!”
温钰已经铺好了回信用的纸张,只是他落笔时,太激动,也太紧张,笔尖抖啊抖的,一直没能写上第一个字而已。
“这……这是……”萧昱辰盯着那一行熟悉的字迹。
仿佛他眼前,不是一行简短的字,而是让他朝思暮想,恨不得立刻杀进京都,救她回来的那个她!
“是……是她!是她的字!”萧昱辰两手捏着字条,嘴唇颤抖不止。
钰儿压低声音道,“母后提醒我们速速离开此地,以免和颛顼正面相遇。如今我们的实力,还不足以与他硬碰。”
“可是……怎么可能呢?”萧昱辰满面狐疑,“她如何做到的呢?她没有空间,没有道法,身体不复从前那么强悍……你是如何收到她的字条的?”
钰儿怔怔看着他父皇。
“说话呀!怎么收到的?”萧昱辰不由催促道。
“如何收到……重要吗?我们确信,这是她的字迹,确信她在给我们提醒,不就够了吗?”钰儿眼底有不易察觉的脆弱与警惕,盯着他父皇。
童年的创伤,有时会成为一个人一生的底色。
钰儿小时候“没有爹”,他对萧昱辰的信任程度,永远不及对温锦的信任。
萧昱辰急躁之间,瞥见钰儿眼底的防备,他心中一凛。
他原本急躁的语气,也倏尔变得平缓,“钰儿你别误会,我不是不信任她。我的意思是……如果知道她如何来信,或许,我们能写回信给她。让她也知道我们的消息,虽有千里之隔,却也叫她心安。”
钰儿深吸一口气,“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萧昱辰重重点头,“当然!”
“就这么咻地一下,凭空出现在我桌案上。”钰儿盯着萧昱辰,神色严谨地说道。
萧昱辰迟疑片刻,忙说:“备纸……”
“我们想到一块儿了,笔墨信纸都已备好。”钰儿回到桌前,“我只是不知该如何落笔。”
萧昱辰提笔写道:“收到!放心,一切安好,勿念。”
比来信更短,写完,他就搁笔在一旁,眼睛盯着那张纸,呼吸急促。
“父皇,这样……能行吗?”
等待最使人心焦,钰儿等了片刻,那简短的信依旧躺在桌案上,一动不动。
“父皇……”
“别急。”
萧昱辰抬手按在钰儿的肩头。
“嘶……”钰儿倒吸一口冷气。
他深深看他爹一眼,“……疼!”
原来爹爹面上看着镇定,心中也已经慌了。
“快看!”萧昱辰倏然瞪大眼睛,大力拍了下钰儿的肩头。
幸好钰儿有先见之明,立刻一侧身,躲开他爹大力一掌。
萧昱辰手上拍了空,身子一踉跄,差点原地摔个跟头。
“没了!咻地,一下就不见了!”
爷俩儿彼此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震惊与狂喜。
“她拿走了!她必能认出我的字!她必能安心!”
“虽然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但她总能令人惊喜!她总有过人的本事!”
萧昱辰语气慷慨激昂,自打温锦独自带着江业离开之后,萧昱辰第一次如此开朗欢喜。
钰儿眼眶发热,心中也暖融融充满了力量。
“不要耽搁,别叫她的心思白费!命李达,常玉守城,你我各自率领一万人出城,分头行进,隆城汇合!”
得到温锦的亲笔消息,萧昱辰就像枯木逢春,整个人都重新活泛起来。
他那张阴沉了许久,令大家伙儿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喘的冷峻面容上,竟也有了春暖花开的暖意。
父子俩行动迅速,片刻都不耽搁,当即便清点人马,率兵出城。
至于颛顼所料,在城中烧杀抢掠,狂欢数日的场景……在萧昱辰、温钰父子俩所率兵马当中,并未出现。
这支军队,不仅战斗力强,其军纪更是严明。
与之交手的将领,上报朝廷说,其战斗力,堪比正规军……不是为自己战败找借口。
这话,他们还说得保守了呢!
战神萧昱辰训练出来的兵马,比他们大冶朝廷的兵马,无论军纪、战斗力都强了一大截!
……
京城,沈府地下密室中。
“若有回信,把回信带回给我……”温锦闭着眼睛,手在崭新的芥子口袋中摸索,她专注精神,正要念上第二遍。
还没念出来,手指便触碰到了信纸。
温锦猛地睁开眼睛,手用力往外一抽。
“回信!”初见从石凳上一跃而起,声音兴奋。
温锦心怦怦直跳,仿佛跳到了嗓子眼儿。
“打开呀!快打开看看!”初见满目星光,急切催促道。
“我不看我不看!”
她说着向后退了两步,“我给你望风!”
初见留意着门外的动静。
温锦迅速展开信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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