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头默默的将碎银子往袖袋里一收,冲着几人“嗯”了一声,点了点头放几人过去。
刚一侧过身,便迎上了高乐山那双羡慕中,带着几分嫉妒的眼神。
他尴尬地挠了挠头,微微一笑。
“高兄弟......要不,等什么时候你去长北镇,我请你上酒楼吃顿好的。”
宋头说着试图缓解眼前的尴尬。
“请客吃酒就不必了!”
“依我看咱们这方圆百里的酒楼饭馆,还有哪家做的菜,能比得上顾娘子家的更好吃?”
高乐山悠悠的说道。
他也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那个做村长的余建才,有事没事的总惦记着顾宅的饭菜了。
果然呐,这饭菜只要尝上一回,那滋味便能让人始终念念不忘,总想着能再吃上一次。
只可惜顾娘子家并不是开饭馆的,而他也没有余村长那么厚实的脸皮。
“呵呵......高兄弟这话说得......确实是一点毛病都没有啊!”
宋头不禁开怀大笑起来。
“这样吧,高兄弟要是觉得,自己上顾娘子家吃饭不太好意思。”
“我便舍命陪君子,每顿饭都跟你一块儿过去蹭一蹭,你看怎么样?”宋头挤眉弄眼的说道,活像一只打算偷腥的猫。
高乐山心里顿时一堵,脸上的表情就像吃了黄连似的,苦得能滴出汁水来。
“我说宋兄,你可千万别这么委屈了。”
“弄得好像你不想去顾娘子家吃饭似的,说什么陪着我一块儿去,你倒是真好意思!”
高乐山撇了撇嘴,别以为他年纪轻就好糊弄,当他不知道宋头自己,也想过去蹭吃蹭喝?
只不过,他倒是对刚才过去的那五个江湖汉子更有兴趣。
“宋兄,你说刚刚过去那五个江湖人,来这个村子里是干嘛的?”
高乐山摸了摸下巴,露出一抹深思,像是在思考什么深奥的谜题。
“那伙人还能是来干嘛?无非就是想进东峡山,碰碰运气呗。”宋头毫不在意的说道。
“进东峡山碰运气?”高乐山的声音里充满了疑惑。
“这么晚了进山,怕是不合适吧。”
高乐山看了看如今的天色。
夕阳的余晖淡淡地洒落下来,宛如一幅金色的画卷。
村子里零零星星的升起袅袅炊烟,与霞光交织在一起,透出一份别样的宁静。
入夜后的东峡山,就是一头凶猛的巨兽,随时会张开血盆大口。
即便他们一行有五个人,甚至各自都身怀绝技。
可是入夜进山,也绝对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也是哈!他们这个时候来,应该不是准备进山去的。”宋头拍了拍脑袋,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村长......”
“他们肯定去找余村长了。走!咱俩也过去看看。”
宋头总算是回过味来,一把拉上高乐山,大步流星地朝着余村长的老宅走去。
“不去汪府那边,先拿上你的东西了?”
高乐山没好气地撇了撇嘴,看着宋头那一副没出息的样子,开口问道。
他无非就是不想去汪家人暂住的宅子,免得撞见汪家主,触了霉头吗。
拉着他在村子里晃悠了好半天,也没个明确的目的,害得他腿都走酸了。
“那边还是晚点再去吧!”
“汪家主才刚刚死了儿子,心情肯定不好。”
“我这种小人物还是少去他跟前晃悠,免得惹人家不高兴。”
宋头无奈地叹息着,仿佛心头压着一块沉重的大石头。
“也不知道出了这档子变故,他圈买山地的事情,会不会就此搁浅。唉......”
说完,他的脸上添了一抹浓浓的愁绪。
他总觉得,一直在这个小村子里耗着,终归也不是个事儿啊。
“那就先别想了,晚些时候我陪你一块去拿东西。”
高乐山想到自己此行的任务,十分大气地拍了拍宋头的肩膀。
两人各怀心事的朝着余村长的旧宅子大步走去。
余建才刚从汪家得了半两银子,正在心中暗自窃喜。
家里有了这笔进项,过日子终于就不用愁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缺少个媳妇儿。
眼下他不仅没了希月那个俏佳人,就连原先那个黄脸婆——田杏儿,也没了影子。
想到牛家村的情况,还有赖在他宅子里住着的高乐山,余建才的心里便是一阵发颤。
手头上这半两多银子,要是还得供那个“高土匪”吃吃喝喝,可就变得紧张了。
也不知道那小子,打算住到什么时候离开。
偏偏他又没那个胆子,直接开口问他要住多久。
想到这里余建才不由苦着一张脸,刚得了半两银子的喜悦心情,也随之淡了下去。
他为了送那个大瘟神,还平白无故地舍弃了整整十两银子。
结果呢,那人非但没有送走不说,居然还堂而皇之地在他的宅子里住下了。
一想到那十两银子,是他用希月换回来的,余建才便情不自禁地唉声叹气起来。
等村子里的事情了结,他得赶紧到镇上去找大哥,把希月的卖身契要过来。
如此一来......他好歹能再从顾娘子手中,拿到那最后的五两银子。
正在他不住的长吁短叹之际,只听见紧闭的院门,被人重重的拍响了。
“这里是余村长家吗?”
一阵陌生的叫门声传来,听在余建才的耳里,只觉得心头一紧。
他现在最怕的,就是听见自家的大门被拍响。
生怕是那个“高土匪”从外面回来。
只不过......想到门外的问话,他又有些不确定起来。
姓高的那伙家,可是来这住过一晚的,不至于才离开不久,便忘记回来的路了吧!
“谁......谁啊!”余建才硬着头皮,在院子里应了一声。
“我们兄弟五个途经贵村,想在这里找个暂住的地方,还请村长行个方便。”
门外的声音再次响起,终于让院子里的余建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那个“高土匪”,不管来人是谁,都是可以的。
“来了......来了!”
余建才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快走几步拉开了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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