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你愿意娶新娘为妻吗?”
“是的,我愿意。”
“无论她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或无论她将来身体健康或不适,你都愿意和她永远在一起吗?”
“是的,我愿意。”季云航点头。
“新娘,你愿意嫁给新郎吗?”
“我……”苏寒烟语塞了。
这一刻,她再也忍不住了,泪水从眼角夺眶而出,打湿了妆容。
在高中的时候,两人互相爱慕,谈论共同的理想,讨论过一起的将来。
苏寒烟甚至憧憬过自己穿着婚纱的样子。
然而,季家看不起她们苏家,硬生生拆散了他们。
又恰逢季云航的父母闹离婚,季云航毕业后,就跟随母亲一起,去了西欧。
这段感情还维持了三年,熬了三年的电话粥,最终传来季云航提出分手。
他说自己受不了这样的距离几万里的爱情,实际上,他肯定是找到了喜欢的女人。
苏寒烟一气之下,选择了陈阳。
陈阳给了她所有的关怀,让她把季云航逐渐的遗落在心底最深处,似乎快要彻底埋葬。
然而,季云航的突然归来,公司庞大的压力,还有孕反给她身体带来的强烈不适,让她又重新接纳了季云航。
现在看来,这是大错特错。
季云航就是一个大骗子,他真正想要的并不是延续那段感情,而是苏氏集团。
他看中了苏氏集团,看中了这个平台,并不完全是为了感情归来。
其实在季云航回来的那一刻起,苏寒烟就明白了。
她了解季云航,父亲是院士,母亲是博士生导师,但他并不想继承父母的遗志。
他对枯燥的科研毫无兴趣,对教书育人更是打心底抵触。
他想证明自己不用靠父母也能成功,想证明自己的能力。
苏寒烟看在往日旧情上,她愿意给季云航一个平台,愿意给他一个机会。
她唯一希望的就是,季云航在得到这个平台后,用七分的精力去发展公司,用三分去爱护她,她就满足了。
一个积极向上的男人,总归得有一些自己的事业。
甚至,只要季云航能力足够,她愿意在婚后,逐渐让出苏氏集团的掌控权,成为他成功背后的女人。
可是,这么久来,季云航的表现却极其的幼稚,所展现出来的能力,也远远不够。
季云航显示自己能力的方式更是大错特错,他就是想打压陈阳,来显示自己更强。
然而,谁也没想到季云航才是那个跳梁小丑。
苏寒烟对季云航也彻底失去了念想。
婚礼继续,也是她在跟自己赌气。
或许,她之前确实想的是,继续结婚,证明自己过得很好。
这是一种自欺欺人的行为。
她也觉得自己可以熬过去,可发现真的很难熬。
真正在神父面前回答是否愿意嫁给季云航的时候,跟陈阳在一起的无数点点滴滴,都还历历在目。
她发现自己难以再自欺欺人,心里根本就迈不过那道坎。
数只无形的大手,掐住了她的脖子,让她窒息,让她开不了口。
只有泪水在流淌!
所有人都看向了这边,季云航脸色阴沉的可怕,他知道苏寒烟后悔了。
但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让苏寒烟说出不愿意,连一个离过婚的女人,都嫌弃他,他季云航会成为别人的笑话。
“寒烟过于激动了。”
季云航故意大声解释一下,随后掏出纸巾,背对着客人,给苏寒烟擦拭眼泪,然后低声威胁道:“寒烟……这么多客人在呢,你这样会让两家的人都成为笑话。”
“再不说出愿意嫁给我,那可别怪我说出你为了我,抛夫弃子,打掉了肚子里面的孩子。”
“你……”苏寒烟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季云航。
之前还只是鄙视她是一个离过婚,打过孩子的女人。
现在,却想毁掉她的名声?
知道她怀孕的不多,因为才三个多月。
如果让外人知道她真的为了季云航,抛弃丈夫,打掉孩子,现在又突然反悔,这名声真就彻底毁了。
以后走到哪儿,都会被人戳脊梁骨。
季云航现在是彻底撕掉了伪装,都已经不再演了。
“神父,刚才寒烟过于激动,现在情绪平复好了,您再问一遍。”季云航冷冷的瞪了苏寒烟一眼,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的时候,脸上已经重新露出笑容了。
“新娘,你愿意嫁给新郎吗?无论他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或无论他将来身体健康或不适,你都愿意和他永远在一起吗?”
神父再次问道。
苏寒烟为难了。
“她不愿意,也不会嫁给一个卑鄙小人!”
不等苏寒烟说话,教堂角落响起了一个妇女的声音。
果然,她就是来捣乱的。
“今天是婚礼现场,你别捣乱。”
季云航脸色一沉:“来人啊,把她轰出去。”
保安走了过去,抓住了那妇女。
所有人也看向那妇女,都露出了好奇之色。
“我捣乱?你答应了你表叔,把我们好好安顿在西欧,你怎么安顿的?”
那妇女继续咆哮起来:“你给我们办了假证,就把我们扔在了一个破镇子上不管。”
“你担心你表叔把你做的好事透露出去,就雇人想把他杀死在监狱,杀人灭口。”
“你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虚伪、狠毒。”
“闭嘴!”
季云航浑身发颤:“你这是血口喷人,我一定会告你诽谤。”
“我没有证据怎么可能来这里?”
妇女继续说道:“我丈夫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我本不想亲自揭露你,等着我丈夫过来再说。”
“但是,我不想看到一个好姑娘,嫁给你这种财狼。”
什么?
任汉强没死?
季云航趔趄后退了一步,脸色瞬间煞白。
不,不能自乱阵脚,如果自乱阵脚的话,被这么多人看见,也会觉得他有鬼。
肯定是这表婶在吓唬自己,任汉强明明已经死在了监狱,他都看到照片了。
照片中的任汉强,是被人活活掐死的,伸长了舌头,死得不能再死。
就算不死,雇佣的人应该不会轻易出卖他。
季云航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脑子飞速转动,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借口,训斥道:“我知道了,你是寒烟前夫请来的,他知道我抢走了他老婆,心里不甘心,就故意派你来捣乱。”
“肯定是这样,来人,把她轰出去。”
不管怎么样,都得先把这妇女控制起来再说。
“季云航,你还真是个好侄儿啊。”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教堂门口传来。
季云航脸色巨变。
他居然真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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