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朵‘停车’两个字落下,瑶姑的心脏便猛地缩了一下。
“瑶姑,你带着孩子们先回去。蒋大一家和陈三角儿交给柳岸,那三十人教给仇海,其余人交给我娘。所有人暂且安置在柳居。”
柳居是三进院子,挤一挤,够住。
瑶姑不由开口问:“夫人,您打算去哪儿?”
“我去看看月苗。”
瑶姑尝试说服云朵朵:“不是听说月苗在县令府,应该没事儿的。”
“月苗的东西出现在了别人的身上,我不去看看不放心。”
什么月苗的东西出现在了别人的身上,今天看到的就是月苗本人!
只是带着帷帽,又有丫鬟仆从伺候着,加之她认出了那些事县令府的下人,便将月香和李幺妹儿带走开了,让她们没有看清罢了。
瑶姑继续道:“应该不会吧,听说县令大人洁身自好,后院规矩极严的。”
“谁知道呢,究竟只是听说。”云朵朵说着便下了驴车,朝县城而去。
坐在车厢的瑶姑抬手擦了一把额头的汗。
“完了。”
李幺妹:“啊?”
月香也对她投来了不解的眼神。
瑶姑:“我说这么多人,若是有人跑了就完了。”
李幺妹:“姑姑放心,她们的身契都在娘的手中,跑了抓回来就打死。”
瑶姑点点头:“不错,上课有认真听。”
“自然,我现在可了不得了。”李幺妹觉得自己很厉害,可以掌眼帮娘亲买人。
“不错。”瑶姑眼瞧着将眼前两个女娘糊弄了过去,便命车往神庙镇赶。
至于自家世子那边:自求多福吧!
云朵朵打算入夜再去县令府,便又回了黄盆村建筑行。
一群材料商正准备告辞,一个眼尖的看到了云朵朵:“好巧!”
云朵朵抬眼望去。
嗯!
债主的眼神,果然是雪亮的。
她拱手上前:“何掌柜,正打算去找您,还请留步。”
一众材料商看看云朵朵又看看何掌柜,便笑着先告辞了。
还有一个材料商拍拍何掌柜的肩膀笑着调侃:“老何你也太抠门了,这穿的也不配人家的脸蛋!”
“去去去,这位夫人乃是我的贵客,瞎说什么,滚!”何掌柜撵走了人之后,对着云朵朵拱手行礼,“夫人别见怪。”
眼神落到了云朵朵的脸上,发现这妇人真是一次比一次漂亮。
上次见脸上还都是斑斑点点,这次见这斑斑点点明显淡了许多,只有少许的印子,不注意压根就看不到。
云朵朵礼貌的淡笑:“里面请。”
何掌柜看看黄盆村建筑行,又看看云朵朵:“要不我们去隔壁茶楼说?”
胡泉已经收拾好了待客的房间,出来请人:“夫人,何掌柜,里面请吧,这里是自家。”
何掌柜吃惊:“夫人是胡氏妇?”
“夫家姓刘。”
何掌柜吩咐仆从回家取账册之后,便跟云朵朵两人朝里面走去。
“实不相瞒,今天遇不上夫人,明天某也打算带着账本去请夫人签核的。”
“我今天本打算去找您的,结果事情多给忘了。”
胡泉将二人引到了隔间,便在门口守着。
虽然夫人不是普通的夫人,但到底是妇人。
胡水给两人上了茶。
茶叶很普通,何掌柜没有喝,便闲聊起云朵朵盖宅子的事情。
“那边是我娘家……”
云朵朵说完之后,转移了话题,问起了何掌柜子女的问题。
“我有四个儿子,五个女儿。”何掌柜提到便笑,“两个嫡出的女儿,剩下都是庶出的。”
“都好,儿子目前在哪里求学?”
“一个考上了邱夏书院,剩下四个在私塾混日子。”
“考上邱夏学院可不得了。”
何掌柜顿时来了谈兴。
商户庶子,是块读书的料,到哪里都是长面子的事情。
待到何掌柜的仆从将账本送来,何掌柜还在感叹:“他若是考中秀才,回头我回老家摆三天的流水席!哈哈哈哈!”
“提前祝贺您心想事成。”
“借夫人吉言,哈哈哈哈。”
云朵朵主动接过了账本,将两人的注意力都拉到了账本上。
“料子送到了小公山那边,负责建房的是胡总工,上面有他的签章。”
云朵朵每页都查看了,确实有胡豆子的签章,还有牛氏每户当家人的签字画押。
这账本做的十分细致了。
“没用完的料子,后来都卖给胡总工了,他可不得了,在小公山那边承接了衙门的活儿。”
提到这个,何掌柜便一阵唏嘘。
那胡豆子才多大啊!
现在黄盆村建筑行,更是将河县的大项目都承包了,愣是将曲氏这个千年老大,干成了王八!
牛!
九户,料子用了三百零九两,平均一户三十四两不到。
何掌柜解释:“料子用的多,是因为用的都是青砖,盖的都是三进的,院子起的也大,阔气。”
云朵朵只是盯着其中材料糯米表示:她空间有好多!早知道给牛氏那边留一部分了!
欠的钱当场结算清,云朵朵觉得舒坦多了。
外面不欠钱,浑身都轻松。
晚上,云朵朵在黄盆村建筑行总部吃了一碗鸡腿面,才朝县令府出发。
到了县令府外围,她并没有贸然上前敲门。
因为尤才能之前说,盯着李括的眼睛多。
她便佯装要买东西,在县令府周围转了一圈。
她确实注意到了一些眼线。
譬如,聚在角落闲聊的那三个,有说有笑的同时,眼神时不时的朝县令府那边瞟。
譬如,在摊贩的座位上喝酒的两个,眼神也时不时朝县令府瞧。
未免给李括添麻烦,她思量一下,决定以身涉险进县令府。
于是,随机挑中了一个眼线,上去将人揍了一顿。
“你个不要脸的东西,竟然敢勾引我男人,以为老娘是好惹的!”
倒霉眼线气的半死,被云朵朵压在地上爬不起来,只能大骂:“你长眼看清楚,我是男的,男的!”
“若是女的我还不觉得恶心,就是因为是男的我才觉得恶心!
说,你是在上的还是在下的,是躺着的,还是趴着的!”
哦吼,周围看热闹的人沸腾了。
就连眼线的同伙都觉得确有其事了。
气的眼线大吼:“我是清白的,清白的!报官,报官,不信咱们去公堂上理论。”
就这样,云朵朵顺利的到了衙门。
百忙之中抽空来处理琐事的袁先生来了之后,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沉默了。
她哪来的男人?
不等袁先生开口,盯着眼线看了又看的云朵朵表示:“抱歉,我认错人了。”
气的眼线暴走:“你眼睛那么大,里面装的是鸡眼珠嘛,人都能认错!
还当街喊那么大的声音,还出手那么重!”
云朵朵表示心痛的掏出了十文钱:“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有这么多银子,全部赔给您,您回去吃碗面,加个鸡蛋补一补!”
眼线狰狞:“十文钱就想打发我?”
“那你想怎么办?要不我把我男人给你睡?”
“谁他娘睡男人!”
“我除了这十文钱,只有一个男人。”
“滚!”
眼线一甩衣袖走了。
他倒是想要提醒云朵朵,她还有她自己,但是想到这个娘们比自己还能打,他不敢开口。
“算我倒霉!”
眼线走了之后,云朵朵脸上无辜的表情收起来,看向了袁先生:“月苗呢?”
全程一句话都没说过的袁先生:“夫人,请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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