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悠长。
第二天,他们直到中午才醒来,而率先醒的那个人,是厉北暝。
他刚睁开眼就发现了不对劲,他下意识扯下眼前的遮盖物,发现是他昨天搭配西装的那条领带。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俨然对于昨晚的事情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他伸手捏了捏胀痛的眉心,被子滑落,他看见了睡在他身旁的女孩,她白皙的肩膀上那一道碍眼的印记好像是……牙印?
他慢慢将被子掀开,发现她的身上有好几道牙印,他甚至还隐约的看见了抓痕。
他看了眼自己的手,不敢想象这竟然是他的杰作,只是待他低头看去,他身上留下的印记,似乎更加的多,而且更加的精彩。
自上而下,密密麻麻,难道都是她……
他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极力的回想着,却还是想不起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直到他的耳边传来女孩不满的一声嘟囔,“冷……”
厉北暝缓过神来,他低头望去,只见她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此时两只手正抓紧了被子,表情是娇嗔的,像是在责怪他把她冻着了。
厉北暝下意识把被子给她往上拉了拉,内心挣扎了半晌,终于问出了心中一直想问的问题。
“阿梧,昨晚……”
女孩笑眼弯弯,用最纯真无邪的笑容说出最令他不可置信的话。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
他脑袋空白了一瞬,然后便沿着床边查找,没有找到。
他又去看垃圾桶,依旧没有。
他从未在她面前露出过如此懵逼的模样。
沈幼梧见状也不忍心逗他了,她从床上坐起来,也不顾自己根本没穿衣服,就伸手抱住了他。
“北暝,我是自愿的,我想为你,为我们生一个宝宝。”
要说起来,昨晚完全在她的计划之外,要知道,她一早就把他抽屉里的套全部扎破了,却没想到慕云深直接就把他灌得酩酊大醉,她先前的计划根本没派上用场。
而厉北暝似乎还没从她刚刚的话中缓过神来。
“阿梧,你如果是因为奶奶和妈妈的话,我……”
“不是,这件事我想了很久了,我想给你生一个宝宝,无论是男是女,只要是我们的宝宝就好,我相信你一定会是一个很棒的爸爸。”
她很早就想过,他在亲情关系里受过太重的伤,所以即使如今他在外人面前已经和厉家人相处得十分融洽,但他的心里始终是有缝隙的。
或许,如果不是因为她,他对于这个家,根本就没有归属感。
她努力了很久,但是这个情况依旧没有得到很好的改变,那么,她就孕育一个和他有着紧密相关的小生命出来,让他从她的出生开始,从头到尾参与她的成长,让他清晰感受到新生命诞生后的每一个过程,让他真正的了解亲情,懂得亲情。
而此时的厉北暝,仍旧是一脸错愕地看着她,甚至久久都没有抬手回抱住她。
过了许久许久,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阿梧,你真的愿意吗?”
女孩的声音轻快却坚定,“当然啦,我可不是什么容易上头的小姑娘,我做每件事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且我觉得,昨晚那一件,是我做过最勇敢最正确的事。”
厉北暝怜爱地轻抚她的脸颊,“怀宝宝会很辛苦,你真的……”
十七年前,他亲眼见证了顾芷怀着厉北星时的艰难,以及在生下他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她都卧病在床,脸色苍白。
那时候他很想去看她,可是每次走到她的房间门口,都不敢敲门。
她是讨厌他的,他一直都这么认为。
而如今,她眼前的这个女孩,却愿意为了他,去经受这份风险和痛苦,他的内心除了心疼外,还有许多难以言喻的情绪。
他仿佛真正明白了那句,总有人会把你视作她生命中的唯一。
她的爱,就像她这个人,含蓄又热烈,叫他不知所措的同时,又在他的心里激起惊涛骇浪。
他无法形容他这一刻的感受,只是慢慢地,将她越抱越紧。
两人就这么相拥了好一会儿,沈幼梧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
“抱我去洗澡。”
她昨晚实在太累了,直接就睡着了,现在醒了,力气恢复,只觉得身上哪哪都不舒服。
男人答应下来,单手将她抱了起来,便朝着浴室走去。
等到了浴室里,沈幼梧整个人陷入浴缸里,被温热的水包围,这才有力气来指责他昨晚的过分之处。
“你看你,你不止抓我,你还咬我,厉北暝,难道你是属狗的不成?”
女孩一脸愤愤,不料男人根本没有一点要反驳的意思,只是慢条斯理地走入了浴缸中,然后坐了下来,一时间,浴缸里的水往外涌出了近三分之一,然后,还不等沈幼梧反应过来,就被他拉到了怀里。
“昨晚我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现在,你要不要把昨晚对我做过的事,再来一遍,帮我回忆回忆?”
沈幼梧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显然不能把现在的他和在房间里那个懵懂震惊的男人结合起来。
这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只是他似乎也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又像是,努力的想要努力的扳回一城。
沈幼梧嘴上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但半推半就的,还是照做了。
男人那双黑眸似是发着光,眼底的情绪也是十分精彩,沈幼梧一时间竟不敢看,想要伸手捂住,却又被他拉开。
“阿梧,看着我。”
沈幼梧忍着害羞,双手慢慢攀上了他的肩膀,吻自他的脖颈间落下。
说是吻,却像极了咬,只一丝丝的痛感,剩下的,全是酥麻。
厉北暝只觉得自己的自制力即将全线崩盘,但是最终还是撑着了,等到她满足的探出脑袋,一双杏眸亮晶晶的望着他。
他一把搂住她,然后深深地吻了上去。
什么清醒,什么理智,他全都不要了。
他只想要她高兴,只要是她想做的,他都无条件服从,只要是她,只要那个人是她就够了。
直到一道不太和谐的声音打破了当下的美好氛围,男人终于停下了动作,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孩,只见她耳尖都红了。
他的声音不知何时染上了一丝沙哑,却更显磁性和宠溺。
“饿了?”
沈幼梧眨巴眨巴眼睛,点点头。
昨天晚上本就没吃什么东西,现在都是第二天中午了,能不饿吗?
男人的理智尽数找回,他把她从浴缸里捞出来,让她站在花洒下面,帮她简单洗了个澡,自己也冲洗了下,就带着他去了房间。
房间里,此刻脏衣服散落一地,他无心去管,只想尽快下楼给她拿些吃的,好让她能够把肚子填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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