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舒晚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前所未有的挫败,刹那间这几天因着他随便离开软禁自己生的气像是有一桶冰水倒进了她燥火燃烧的心。
她脸贴着他的胸膛,感受里面的心脏有力的跳动,没有吭声。
她的缄口不言,凌渊以为她的火气还没有消,在自己生闷气,他有点儿心慌,连忙保证道,“下次不会了。”
叶舒晚动了动头,刚要换个舒服的姿势,就被他很是突然的保证词听愣了,缓会神来才明白他是在和自己保证。
胸口闷的那团气有了松散口,一溜溜争先恐后地钻走了。
“嗤。”没忍住。
叶舒晚食指微微弯曲,贴了贴嘴,转过头抬眼,就撞进了凌渊没来得及褪去慌张的眼神。
凌渊觉得甚是莫名其妙,瞥了她一眼,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瞧他这样,叶舒晚忍不住生出逗弄他的心思,敛去脸上的嬉笑,面上故作矜持,一本正经。
纤细的腕子状似不经意地滑了下胸口,随即头贴紧男人的怀抱,葱白样细嫩的指头若隐若无地轻轻在男人胸膛坚硬的肌肉块上打着转,时不时重重点两下。
凌渊额角抽了抽,受不住她的调戏,一把擒住她的腕子,抓她的力道却是轻到不能再轻,恐怕一不注意伤了她。
他垂眸看过去,就见小姑娘扑闪扑闪着大眼睛,一脸无辜的可怜像,知道她是装的,心里跟明镜似的,还是说不出拆穿的话。
罢了,随她去吧。
屋内安静极了,凌渊原以为这件事会那么过去,叶舒晚不会再提,没成想小姑娘突然开了口。
“你还没说这几天都干了些什么。”话音一响,凌渊稍有犹豫的抿抿唇。
他这欲言又止的样子被叶舒晚看进眼里,不过她并不打算放过他,一定要从他口中得到事情的大概,哪怕只是冰山一角,听不了完整,她还是想知道。
她不想做被蒙在鼓里的透明人,隔绝外界,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更何况此次的事,还与她这个人脱不了干系。
“殿下~我这几天都老伤心了,食不下咽,我都瘦了。”叶舒晚从他怀里坐起来,两只手乱爬。
凌渊那张向来没有表情,就算是灭了国都不会眨眼的脸,不可思议地出现了一丝龟裂。
他身形僵硬,一动不动,高傲的脊背弯了下去,要不是眨动的眼睫,还以为他当场去世了。
有时候就怕空气突然安静,叶舒晚忽然想起之前在学堂借读的日子,先生不在时,大家吵吵嚷嚷,纸团乱飞,与此同时,总会出现几次忽然寂静无声的时候,那种脊背发毛,全身汗毛竖起是感觉她再一次回顾到了。
“叶舒晚!”三个字正正经经从牙缝里咬出来的,由于极度的气愤,他的声音有走点儿调。
要不是气过了,他可做不出这么明显的表情,凌渊虽然性子阴晴不定,但他折磨人的手段很稳定,往往都是随手一挥,杀了。
从不会废话,更不会发出这种尖锐的声音。
叶舒晚被他吼的一愣一愣的,脑袋一摆,直呆呆的眨了眨眼睛,等着他的下文。
然后她就感觉到后脖领被人拎起来了,她在他手里就像是个小动物幼崽似的,偶尔露出尖牙,在他看来也是可爱,没有一点儿杀伤力。
之后眼前的男人沉默的把她拎到了一旁的软榻上,好在他还有理智,没有粗鲁的摔在床上,而是感觉她屁股差不多挨实被褥才松了手。
就是底下的被角硌得慌,她刚要挪挪屁股,换个地方坐。
“坐好!”就被人大声呵斥了。
叶舒晚,“……”
没办法,做错了事,戴罪之身,听人家的吧。
她梗着脖子,一动不敢动,直愣愣的坐在床上,蜷成一小坨。
然后她感觉身旁有一股风,然后就见凌渊从她眼前走过去了,消失寝殿。
这是干啥这人,干啥去了。
过了没大会儿,凌渊回来了,原本的衣服换成了一件墨色苏绣长袍,样式简单,但在他凌厉深邃的五官下,衬托的矜贵无比。
这人就是衣服架子,批个麻袋都能被人夸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榻上一动,男人坐在她的身侧,她努了努鼻子,闻见一股淡淡的茉莉桂香。
她眸光悄然掠过一抹幽光,看来这人刚才是去洗澡了,意识到这一点,她灵活的眼珠子闲不住了,眼睛情不自禁地眯了起来,又情不自禁地用余光朝刚才的部位瞄了过去。
哇,好大的块头,脑子里有什么脏脏的东西装了进来,脸颊悄然爬上一摊淡粉色。
“好看吗?”
“好看呀。”叶舒晚想不想地当机回道,话一脱口,身形一顿。
毁灭吧。
脖子带着脑袋像是使用过久钝了的工具,迟钝回头,一抬眸,就对上男人那双深不可测,乌云压城的脸。
刹那间,她把自己认知里的死法在脑海里闪了个遍,就凭这么多天的交情,她跟他要个不痛苦的死法不过分吧……
凌渊凝着她,凤眸款款眯起,嘴角含着时刻把她掐死的笑,抬起手饶过她的头,环住她的后颈,三指在那块皮肤处缓缓摩挲。
磁性的嗓音说出的语调很轻,“要不要孤脱了给你看?”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