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姐哪里的话,你我之间何须用上求字?”
“额……”叶舒晚面露尴尬,这话有点儿暧昧了奥。
她没急着纠正,自顾自地开口说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上回宫宴,想必司马公子也听见了有关我的一些的事情。”
司马信眸光微敛,蓦地看着她问道,“叶小姐是说……你身为凰星的事?”
“没错。”叶舒晚点点头,灵动的黑眸稍有黯然。
司马信了然,“不知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
叶舒晚犹豫了一瞬,思考着如何整理好措辞。
司马信还以为她是不好意思,陡然起身,声音突然高扬,“小姐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定会拼尽全力!”动作粗鲁,幅度很大。
“砰!”坐下的圆凳翻了过去,连连滚动乐此不疲,直至木门挡住它的去路,这才停住。
叶舒晚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位大哥未免也太激动了些,她开始怀疑找他办事是否是正确的选择。
司马信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粗莽,大手摸了摸后脑勺,朝叶舒晚龇牙一笑,笑得僵硬,跟个傻大个儿似的。
她单手摆了个下压的手势,“司马公子,淡定淡定。”
司马信瞅了她一眼,几步跨到门前拎回圆凳,重新坐了回去。
叶舒晚舒了口气,平静道,“我想请您帮我查查凌国的这个祭天传统在你们月国的风评。”她始终觉得这个传统不单单是迷信那么简单。
凌国国势强盛,而往往这种形势下一些封建东西最容易渗人统治者的思想,因为拥有过绝对强大之后,惧怕的就会是失去。
凌国人处于凌国之内,灵魂是被洗礼过的,不具备太多的参考价值,而月国人就不同了,她要知道高墙之外的人有何感想。
没错,她要推翻这个具有多年历史的‘传统’,一来是为了自救,眼下她暂时没有被拖走关押是因为有凌渊的庇佑,但若是以后她和他分道扬镳了呢?难不成就只能等死了?
不,她不能将自己的性命系与他人手中,她要掌握自己。
二来,也是为了以后不会有更多的人白白交代了性命,什么狗屁佑护江山社稷,不过都是封建统领下荒谬的借口!
司马信听见她的话,神情微顿,却没有多言,“原来是这样,此事简单,等我回去马上就办。”他言辞凿凿,作保道。
叶舒晚心怀感激,朝她微颔首,“多谢了。”
简单用过晚膳后,叶舒晚出了酒楼。
夏日夜晚的风仍有些凉,叶舒晚穿的单薄,一阵风刮过她打了个哆嗦,双手抱臂搓了搓。
一件黑色的披风从她身后饶过,披上肩头。
叶舒晚搓动的手一顿,转眸看过去,就见司马信不知何时跟了出来。
她刚要拒绝,就听男人道,“晚上有些冷,容易着凉生病,披着吧。”
叶舒晚觉得他说的在理,若是生病就麻烦了,便也不再客气,“谢谢你。”她唇角弯了弯,冲他礼貌一笑。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的表情动作被不远处角落中的人一览无遗。
青云瞧着前面的殿下神情越来越难看,似乎下一秒就要爆发刺死几个人,心底默默为叶舒晚祈福,祖宗啊,知不知道闯大祸了。
和司马信告别后,叶舒晚一刻也没多留,躬腰钻进马车,赶回太子府。
可惜,她出门的同时,她的所有行踪就已经被悉数禀告了上去。
马车在街上走着,叶舒晚坐在里面昏昏欲睡,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她旋即惊醒。
她没率先掀开帘子探出头去看,而是问驾车的马夫,“怎么回事?”
外面没有人回应,骚动声也降了下去,恢复一片寂静。
叶舒晚心里七上八下,安静的过了头,可不是什么好事。
“砰!”
“歘!”
“咣!”
急促的冷兵器相交声响骤然传进叶舒晚的耳朵,她暗道不好,又不敢轻举妄动。
听这杂乱的声音,一个念头纵然划过,她怕不是遇见刺客了,自从上次的施粥事件,在外界眼里她已经和凌渊绑定,一国太子的敌人当然不会少,他们杀不了凌渊,自然会想到从她这里下手。
她此次是偷偷出来的,没有带护卫,要真是如此,恐怕她凶多吉少。
她不禁懊恼,一掌狠狠落上大腿,“真是倒霉透了!”
“还不快出来,非得等我们逼你出来吗?”马车外的人开始吼叫,听喘息声似乎是几个五大三粗,气大力竭的男人。
不能硬拼,没有胜算,只能智取。
她捏了捏嗓子,仰脖子假声,“这位大哥,你我无冤无仇,为何要拦我的路啊?”她故作不懂,言语拉扯,拖延时间。
“无冤无仇?”那人好似听见了笑话似的,声音顿时激增,不想多废话,“她是凌渊的女人,兄弟们给我上!”
叶舒晚眼皮砰砰跳,完了,好像惹怒他了。
她登时急得冒火,扯脖子喊道,“大哥们好好说话啊,谁是凌渊的女人,我不是啊,你们认错人了吧!”她矢口否认。
“骗傻子呢,我管你是不是,今天给死她!”他发了狠,抽出腰间的大刀泄愤一样奔马车砍去。
透过车帘,叶舒晚看见那长刀的影子,瞳孔骤然紧缩,只能拼死一搏了!
她借着影子迅速判断出刀即将落下的位置,猛然抬腿朝另一侧角落躲闪。
他眼看着用尽全力,一刀下来马车必定劈裂两半,她只能赌,赌那微乎甚微的活命机会。
预料中的巨大力道没有闯入,马车完好无损,她长睫抖了抖,黑色的瞳孔泄有疑惑。
怎么回事儿?
“凌渊!”紧接着听见车外男人的倒吸一口凉气的惊呼。
她下意识泄了口气,心脏滋生出欢喜,它们长势疯狂,淹没了她内心别的情绪。
月亮躲入云层,天空的光亮暗了不少,清风掠过,无数的块云撕裂奔走,似被什么追赶了一样。
激烈的打斗声此起彼伏,与之相反的是马车中的静谧祥和,她甚至能听见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但她并不担心,反之是前所未有的安心。
也许叶舒晚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打斗声渐渐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求饶呜咽。
“求求您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之前的嚣张消失的无影无踪,悲惨的求饶才是他的宿命。
凌渊没有给他重新做人的机会,闪着光芒的长剑没入,“啊!”红剑挑出。
叶舒晚透过帘子的缝隙目睹了这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场面,浑身猛烈一抖。
她蓦然抬眸,直直撞入男人月影下闪着暗光的黑眸,顿觉呼吸艰难,好似一双大手钳住她的喉咙,堵住胸口。
太子府的眼线无处不在,要不是凌渊蓄意放水,她怎么可能轻易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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