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他凶狠的眼神吓得愣了一下,旋即弱弱说了句,“我没有。”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反应会这么大,小虹只是一个奴婢,他非要置她于死地。
男人嗓音冷得慌,看她的眼神含着怒气,“你现在就是在挑衅。”
她这回没有选择妥协,目光直讳,面向凌渊的眼睛,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半晌,谁也不肯退后一步。
片刻过后,叶舒晚捏了捏衣角,坐在床上目光是如此的坚定,语调仍旧温柔却不再软弱虚伪,“殿下,我真的不明白了,我不明白,您为什么非要杀了小虹,我知道那是太子府的规矩不可破坏,但是我还是无法理解。”
若是她这回稀里糊涂的搪塞过去,装傻充愣不管小虹的死活,不仅会让身边的人寒心,还会让凌渊变本加厉,他专断的性格无法更改,但她不能悉数默默承受,那迟早会逼疯了她。
“您这样独断专行的性格,会让手底下的人心寒。”也会让她心寒。
也许是因为他前几次对自己的心软使她产生了错觉,让她误以为他的手段虽然残忍了些,但不会乱杀无辜,丝毫不尽人情。
现在看来,她好像错了,大错特错。
她如清泉般澄澈干净的眸子闪过一道失落,对他的失望,对他行为的不解。
凌渊轻易捕捉到她眸一闪而过的情绪,胸口好似有什么东西掉落,堵塞住血液流通的通道,闷闷的恍惚的。
他漆黑的眸不见任何触动的情绪,好似对她的话满不在乎,视若无睹,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勾起一道弧度,抬起她的脸,恶劣道,“叶舒晚,你好像搞错了些什么,孤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你早就知道的。”
叶舒晚朱唇轻抿,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清纯的脸神情淡然,也是漠然。
他勾起的唇角僵了僵,抬着她脸的动作改为细细的摩挲,“独断专行?没错,孤以前是这样,以后还是会这样,不管你接不接受,孤永远都会是这样。”
叶舒晚并非表面看起来的漠然不动,反之,她的心此刻正掀起一股惊涛骇浪,她天真了。
蓦地,男人忽然俯身,拖着她的后颈压上自己的唇边,两人炙热的鼻息彼此纠缠,难以分隔。
动作过于突然,叶舒晚惊得瞪大眼睛屏住呼吸,瞳孔阵阵紧缩,她下意识伸出双手抵上男人的胸膛,拉开二人过分靠近的距离。
凌渊见她瑟缩的模样,唇角笑容扩大了两分,压低语调,低沉磁性的男性嗓音附着诱哄的魔力,“别想着逃出太子府,这天下都是孤的,即便是掘地三尺孤也能找到你。”用着极具诱惑力的嗓音说出极端威胁的话。
叶舒晚侧头躲避男人喷洒着的炙热气息,又被掰了回来,一回头一张俊美的容颜直直映入她泛着水光的黑眸,心脏疯狂跳动,整张脸快速升温,热的滚烫。
凌渊看她面色红的不正常,还以为她是被自己吓到了,下意识的松开了对她的禁锢。
一经释放,叶舒晚连忙转过头,眨眼拍了两下脸颊,嘴巴微微张开,心底暗骂自己的不争气!简直是为色所迷,辨认不出危险了!
俗话说得好,越迷人的东西越危险,凌渊就是妥妥的美丽的危险。
瞧见她呆呆甩脸,凌渊忽地明白了,“呵。”喉咙深处溢出一声愉悦的嗤笑。
叶舒晚侧着身,听到他的嘲笑撇了撇嘴,有什么好笑的,被美丽的东西迷住是人之常情,他就不信他没有过。
凌渊斜瞥了她一眼,墨色的眸不似方才阴沉,更多的是戏谑的嘲讽,“本以为你有多大的骨气,原来叶小姐这么虚啊。”
好端端的被嘲讽虚,叶舒晚顿时炸了毛,她猛然回头,不管不顾地对着凌渊就是一通阴阳怪气的输出,“哪有说女子虚的,要说虚也是殿下吧~不知道殿下多强大呢?莫不是假把式吧~”她光说还不够,目光似有若无的飘到凌渊下身的某个部位,简直是不要命。
凌渊脸上的笑容彻底没了,瞧着她刚才还失血苍白的脸,此刻红润的不得了,要是他现在罚她,是不是也死不了。
他双眸微眯,全是散发的气息越发危险,周遭的空气骤然下压,强烈的压抑感扑面而来。
叶舒晚还想凯凯而谈放肆说些什么,忽然打了个冷颤恍然醒悟,张到一半的嘴僵在半中,她梗着脖子僵僵抬眸,对上的就是一双森冷幽寒的黑眸,眸底的情绪深不可测,她唯一能从里面解读出来的内容就是:
她完蛋了……
怎么办,怎么办,她挑战了一个男人最大的尊严,捅马蜂窝了啊!
和她想的不同,凌渊没有发作,笑容的弧度更深了,他凝着她,“继续啊,怎么不说了?”发问。
她也得有胆子继续啊!借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想抽自己两百个嘴巴子,这嘴怎么就没有个把门的。
“哈哈哈哈哈哈……我开玩笑的……殿下不会和我计较的吧……”这话说得她自己都底气,声音越说越虚,快要听不见了。
凌渊抚了抚耳朵,眉头轻皱,“你说什么?孤好像没听清?方才嗓门不挺大的吗?怎么这会儿倒是没声了?”他装作不懂,故意问道。
“殿下!我错了!”她一把掀开被子起身,跪在他的面前低下头,放弃挣扎,说什么都没用,她还是诚诚恳恳认错吧,争取宽大处理。
“不,你没错。”凌渊道。
妥妥的阴阳,她摆出个十分痛苦的表情,想哭。
“不,我错了。”叶舒晚继续承认错误。
凌渊睨了她一眼,就见她膝盖跪着的地方凹陷了下去,眸色一动。
他单手托腮,深邃的眸看似无辜的凝着她,“那怎么办呢?”淡淡问道,听不出嗓音里的情绪。
叶舒晚闭了闭眼,似乎下了很大决心,睁眼看着他回道,“任凭殿下处置,只要消气就行。”也别罚的太严重。
“嗯。”凌渊点了点头,“好吧。”他一脸为难的样子。
叶舒晚垂着头心里翻了个白眼,好像她非逼他罚的似的,装什么大善人呢,她还不知他吗,心里指不定怎么乐开花呢。
等了半晌也没听见下文,叶舒晚这个戴罪之身久久等不到‘处置’,于是不解地抬眉看向前面坐着的男人,什么意思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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