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宝言把脸埋在他的胸膛，声音闷闷的，“刚才脚不小心撞到床脚了。”
商轶迟迷迷糊糊的松开一只手，向下探去，摸了摸她微凉的脚，“怎么这么不小心？疼么？”
贺宝言吸了吸鼻子，忍住眼里的泪，轻轻挣了挣，“已经不疼了。”
商轶迟却没有放手，反而把她抱得更紧，“别动，让我抱着你。”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呼吸均匀地洒在她的发间。
贺宝言安静下来，她的手小心的抚上商轶迟的后背，在他怀里动了动，将头更紧地贴向他的胸膛。
静静依偎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心跳和体温。
她想要离他更近一些，仿佛这样，就能离他的过去更近一些。
他的过去她不曾参与，可是未来，他的身边有她。
第二天，商轶迟、商北晴夫妇俩陪着商岱川去普度寺进香。
清晨的阳光柔和地洒在众人身上，为他们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边。
普度寺外，香客络绎不绝，香烟袅袅升腾。
商轶迟神色庄重，走在爷爷身旁，细心地搀扶着他。
贺宝言则紧跟其后，目光中透着虔诚。
商北晴和聂峰也是一脸肃穆。
进入寺内，钟声悠扬，回荡在古寺的每一个角落。
商岱川在佛像前点燃香，双手合十，默默祈祷。
上完了香，寺院主持邀请商岱川去禅房品茶。
商岱川转过脸来，深深的看了眼商轶迟姐弟两个，“我去和主持喝杯茶，你们也各自去忙吧！”
说罢便沉着脸，在主持的引领下离开。
商轶迟和商北晴对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们来到供奉着母亲牌位的房间，商北晴率先走了进去，摆上了带来的水果和鲜花。
聂峰看她红了眼眶，默默上前揽了揽她的肩。
商轶迟在门外站立，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室内供奉的牌位，薄唇紧抿，一言不发。
贺宝言看着他这般模样，轻轻上前。
商轶迟只觉得手心一暖，低头，见贺宝言紧紧握住自己的手，轻声道，“我们一起进去。”
他迟疑了片刻，却终于没再说什么，由着贺宝言牵着自己，木然的走近供室。
商轶迟面无表情的接过姐姐递上的香，拜了拜，不声不响的插进香炉。
贺宝言也拿了三炷香点上，注视着面前的牌位，写着“慈母阮素梅之灵位”供奉人则写着商北晴和商轶迟的名字。
在牌位的一侧，摆放着一张微微泛黄的照片。
照片中的女人面容温婉，眼神中透着几分柔和，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那微笑仿佛凝固在了时光里，让人不禁去猜想她曾经的故事。
凝视着这张照片，贺宝言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上完香后，贺宝言轻轻走到商轶迟身旁，握住了他的手。
“别难过，看到你和北晴姐过的这么好，相信妈妈在天之灵也会安心的，她一定会在那边庇佑你们的。”
商轶迟目光转向母亲牌位旁摆放的那张照片时停顿了几秒，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
然而，就在那痛苦之色即将蔓延开来时，他硬生生地将目光移开，淡淡到：“她活着的时候都不曾担心过我们，我哪里敢指望她死了还会庇护我们，既然我跟我姐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我为什么要难过？”
贺宝言心中却涌上一阵心疼，继续柔声道：“轶迟，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不爱孩子的妈妈。她当时不能在你和北晴姐的身边一定有她的苦衷，就像禅语所说的：‘生命无常，爱恒久远。’如今，妈妈虽然不在了，可她的爱还在，这个爱是永远不会消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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