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在‘工具人’耶律齐的监督下,江无眠在这两日里第一次把药喝了个一干二净。
耶律齐连一滴也不许她剩,愣是看到了碗底才满意!
江无眠算是看出来了,耶律央哪里是让耶律齐来给自己解闷玩的,分明是来监视自己的……
“好了,休息吧,你现在看起来模样虚弱的很,估计私奔也跑不了多远,万一半路被王叔抓回来就得不偿失了。等你好了我们再私奔。”
耶律齐一边不忘叨叨着自己的私奔大计,一边给她小心备至地盖上被子。
“喏,睡吧,我还得去外面守着。”
“守着?香蕊他们不是在吗?”江无眠不解问。
耶律齐摩拳擦掌,双眼眯成一条缝:“听说北魏有个叫萧苏禾的大傻帽,总喜欢来你跟前晃悠!我得好好盯紧他!”
“……”看她说什么来着,这还不是监督?
江无眠白了他一眼:“少听你王叔在那儿瞎说,萧苏禾不是大傻帽,他很好。”真的很好。
耶律齐一听这话就备感不爽,双臂环胸傲娇一哼:“好啊,这才多久没见,你就在我面前夸旁人了?难怪王叔看不惯这个姓萧的,换成我我也不喜欢!等下次见到,我一定要好好会会他!”
江无眠摇头:“好啦,八王子,你赶路辛苦了,赶紧去沐浴休息吧。”
耶律齐闻了闻自己,差点被熏。
嗯,是有点臭。
“行吧!那你早点睡,明日再来监……”差一点就说漏了,耶律齐赶紧捂住嘴巴,嬉笑着换了句,“嘿嘿,我的意思是明日再来陪你喝药!”
耶律齐正要出去,江无眠突然想到什么叫住他。
“八王子,等一下。”
“怎了?当真不舍得我啊?”耶律齐笑嘻嘻转身走回来。
“我是想问,七王他这么着急赶回去,是因为西漠那边出什么事了吗?”江无眠心里担心,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耶律齐脸上嬉笑一收,眼神微微躲闪:“这个……我也不清楚。”
他是真的不太清楚!
只晓得那些老头子,一直在追着王叔让他决断王妃人选的事。这次王叔回去,也不知道会如此处理。
但这些话,他总不能对江无眠说吧!
万一她多想呢?耶律齐虽然性子直,为人大大咧咧,看起来没个正行,但这点眼色还是有的。
“反正王叔处理完了就会马上回来的。再说,他不回来,不是还有我吗?”耶律齐挺直背脊,一拍自己胸脯!
江无眠失笑,也没再多问了。
……
那上官大夫的药还真是不错,喝了后她身子没那么乏累了,但也因为神思过于清明,后半夜睡不着,又醒了。
江无眠不想麻烦香蕊,他们守了自己这么多天,也很累的。
起身倒水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动静。
微微掀开厚重的帘子,她抬头看去,外面的雨已经停了,香蕊正在和人说着话,她双手抱胸,站在台阶上,有点不耐烦。
此刻正在她对面的那个人,双肩抖动,似在哭。
江无眠认出那人是秦宛。
许多时日不见,秦宛又瘦了,估计是这段时间过的不好,恍惚间又回到了当初的那个从夜幕马车里出来的干瘦丫头。
看秦宛现在背着包袱的样子,应是要远行。也不知是回西漠,还是去其他地方。
但她显然不想就这样离开,一直在那儿擦着眼泪,拖延时间。
香蕊不耐地催促着:“七王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秦小姐还是早些离开吧。”
秦宛知道自己再见七王无望,扯着香蕊的衣袖。
“香蕊姐姐,那你能替我给七王带句话吗?”
香蕊脸上神情骤冷,不动声色拨开她的手:“秦小姐还是少搞那些歪心思了吧,七王已经回西漠了,他很忙,根本无心再去管你的事。”
秦宛最后终于死了心,哭得更伤心了,眼中都是追悔莫及,但终究于事无补了。
今后,别说是和耶律央说上话,就算再见他,也是没机会了。
香蕊懒得和她多废话,催促了几声,说别打扰江小姐休养身子,便转身离去!
秦宛身子摇摇欲坠。
身边婢女搀扶着她:“小姐,别伤心了。”
“能不伤心吗,七王分明是不想看到我才这么早离开的。”
婢女安抚:“怎会呢?七王明明是因为那女人小产才走的,奴婢都听说了,这次七王回去是为了王妃人选的事呢。毕竟这偌大的基业要有人继承,族老们又逼得紧,七王也没办法呢。”
秦宛眼睛生出异彩,但很快又荡然无存。
还有什么用?即便耶律央因为江无眠无法生育抛弃她,也是没自己的份。
她黯然道:“走吧,这京城,我是再也不想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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