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央出宫时,在王宫宫道上碰巧遇到了西月宫的人。
这几个女奴他不认识,但知道她们往日都是和江无眠一起办差的。今日却只有这几个人来。
他冷笑,那个女人,是故意躲着不想见到他?还是知道自己拒绝了他的东西,所以才不敢出来!
扶月几人见到是七王,倒吸一口气,赶紧过来对这位大人物见礼。
耶律央看也不看她们。
扶月是晓得七王脾气的,他没有说话就代表知道了,赶紧起身带着人离开。
耶律央斜眼睇着她们逃一般的身影,鹰眼眯起,突然问:“药膏呢!”
旁边哈都愣了愣神,磨蹭半夜,才从怀中把药膏摸了出来。
耶律央见那药膏居然被用了一半,脸色铁青,抬脚猛踹哈都一脚:“谁让你们用的!”
哈都抱着自己的腿,好生委屈。
不是说丢了喂狗吗,他好歹比狗精贵不是?主子怎么就生大气了。
耶律央没好气把几瓶药膏夺了过来,丢下一句“你们先出宫!”便大步离去。
……
西月宫,扶月刚收拾完回了屋子,被突然出现的黑影吓了一跳!
“啊!你是——!”
男人从暗处走出,周身覆着的煞冷气息,和他那眉心标志性的红色宝石很快让扶月认出了他。
“七、七王?”
知道是他,扶月更害怕了!瞬间跌倒趴在地上,身子抖成筛子。
耶律央几分嫌弃地看着快吓尿了的扶月,突然意识到,那个女人无论何时在自己跟前,纵使害怕,纵使是被他折磨去了半条命,也永远保持着她的理性和韧劲。
哪怕是在求饶,她的那双眼里,也带着独属于她的锋芒。
耶律央呼吸加重,觉得自己是真的中了这个女人的毒,才刚想起她,心底里又开始犯痒了。
不过他表情神情依旧如常,声音听起来比往日更冷了:“她人呢,让她滚出来。”
居然真的躲起来了,谁给她的胆子!
扶月颤颤巍巍地问:“七、七王说的是南儿?”
毕竟西月宫里的人,也只有南儿和七王有过来往,
她咽了口唾沫,继续道:“七王您来、来错地了,南儿已经不在西月宫里,昨日就被主子发落去了太卫局。”
“太卫局?”他阴冷的鹰眼里划过异色,对此有些意外。
扶月乖巧点头:“回七王,是的,南、南儿她如今已不是西月宫的人了。”
耶律央眯眼,太卫局是个什么地方,他怎会不知道,若是被主子丢弃的女奴送去那儿,若是被人针对,下场可没比在妓营里好多少!
早就说过这女人蠢。
现在看,不仅是蠢,简直是蠢到无可救药!
耶律央微地捏紧手心药膏,临走前神色冷傲地斜睨了眼扶月:“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吧。”
扶月跪下磕头:“是是是!奴今夜早就睡了,什么人都没见过!”
耶律央满意转身,风声一过,瞬间没了身影。
扶月擦了冷汗,心惊胆战关上门窗,只道南儿以往到底是怎么面对的这尊煞神?她才在七王跟前待了半刻就快去了半条命!
想起南儿,她又是叹气。
不仅被七王盯上,又被丢去了太卫局那等地方,南儿怎这么可怜,哎!
……
太卫局,江无眠刚做完今日的活儿,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女奴们住的屋子。
在这里可没单间,基本都是一群人挤在一张大通铺上。
其他人早已经睡了,一个个故作的四仰八叉,根本没给她留歇息的位置,更别说是晚饭了,连口水也没得喝。
难怪扶月知道她要来太卫局,哭成那个样子。
这里果真不是人待的地儿。
不过在旁人看来是死穴的地方,在江无眠眼中却是柳暗花明。这样的日子,要不了多久了,机会很快就来了。
江无眠忍着疲乏,走到屋廊下,趁着无人撩开自己的裤腿。
她膝盖和手肘上面,都是那夜在南院外的假山里被磨的口子,因为没有上药,今日又一直泡在水里,伤口已经开始有了溃烂流脓的迹象。
她拿出上次医女留的药,打算简单包扎一下。
廊外风声一过,一道人影突然出现。
江无眠沉浸在包扎伤口中,并没注意到这异样,直到那个高大身影出现在她面前,她才发觉不对劲!
有人?江无眠下意识往后猛退一步。
那人拉住她晃荡的身子:“别怕,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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