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这事儿就照我说的办,这侯府,还是我说了算,一切都以小师叔要紧!”
老侯爷沉下脸,扫了一圈儿孙,脸上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和不容置喙。
“还有,若是小师叔这两日到达,你们可要当祖宗一样,伺候着她,日日请安自不必说。”
看到老太爷着实动怒,老太太和儿孙们,也不敢言语,只能默默应着。
老太爷鲜少发怒,真要动怒,整个侯府,怕是会被掀个底朝天。
老侯爷说罢,甩了衣袖便离开了。
老太太气了良久,胸口好似被堵了一般。
这两日,那死丫头不在府上,她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不少。
可是,这样的好日子,还没过两日,又要被那死丫头给搅了。
没办法,老太爷发话了,她只能照办。
所以,闭着眼睛。
接人去吧!!
老太太当即便安排了几个婆子,前往太傅府上接人。
不消片刻。
这些婆子才眼高手低地出现在太傅府门口。
“老太爷,忠勇侯府来人了。”
门房小厮前来禀告。
老太傅面上一喜,这师弟,看样子还没蠢到那种地步。
说来接,就来接了。
“好好好,让他们进来吧!”
话音刚落,便瞧见几个婆子,大摇大摆地进来了。
这几个婆子,给老太傅行完礼,便转头对着洛洛不屑道,“小姐,您也该回家了,就这么赖在人家府上不走,总不是个事儿。”
“您说您,天天在外惹是生非,处处给侯府丢人现眼,老爷夫人,天天忙着给你擦屁股,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赶紧跟老奴回府吧,现在若是不回去,后面只有自己舔着脸回去了······”
为首的李嬷嬷,丝毫不客气,一脸嫌弃地审视着洛洛。
看到太傅府邸,处处都被搞得乌烟瘴气,庭院中的小池子里,氤氲了各种颜色,这丫头还拿着树枝,在里面一通搅和,身上脸上,糊得根本没眼看。
再看整个后院,树枝树叶,满地乱摆,走道亭廊,都被各种乌漆漆的颜色,泼得到处都是。
一眼看过去,便知道一定是这死丫头嚯嚯的。
想必这丫头,把人家院子弄得这么污糟,定是把整个太傅府都得罪光了。
不然,老太傅为何会黑着一张脸,阴晴不定地看着她。
想到这里,嬷嬷更是不屑,果然,灾星到哪里都是灾星,不讨喜,只讨厌。
于是,语气声更是严厉,仿若要为太傅府出气一般,“小姐,您瞧瞧,您把整个人家院子弄得乌烟瘴气,实在是让人生厌。”
“小祖宗,这个水墨画,好有创意,安安好喜欢啊,要是夫子知道,你这么有智慧,能想出泼墨这么有意思的创作,夫子定然会欢喜疯了!”
楚仁安拎着桶,从走廊尽头走了过来,一看就是刚完成一幅大作。
走廊尽头,一幅远看似有山水,近看一团乌漆的泼墨山水画,出现在偌大的白墙上。
嬷嬷皱着眉头,深深看了一眼楚仁安,又看了看其他学生,“小姐,您可真不能胡闹过头,太傅疼爱孙子,同时看在咱们老太爷的面子上,爱屋及乌,娇惯着你,都可以理解。”
“但是其他人,要么就是皇亲贵胄,要么就是权贵之家,哪一个是你能得罪得起的?到最后,还不是要侯府······”
“洛姐,呐,烤鱼好了,按着你说的方法,真是香的不得了,不亏是我洛姐,样样都很强悍,连吃,都如此独到!”
萧玉妍拿着一串撒满孜然的烤鱼串,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直接打断了李嬷嬷的话,将烤鱼塞到洛洛手里。
李嬷嬷震惊地看着萧玉妍,郡主时常来府里找言言小姐,满府的人都认识。
可是,郡主为何对这死丫头,如此恭敬?
还洛姐,洛姐的叫着······
这,真是邪了门!!
李嬷嬷看着大口吃着烤鱼的洛洛,心里的火气更是呲呲往上窜。
“小姐,纵使你有福气,能得郡主青睐,但是放眼整个京都,他们哪一个不是家里千娇万宠的,你带着他们胡作非为,惹得众权贵世家不悦,最后,侯府······”
“洛姐,洛姐,刚才我母亲派人来催我,要将你带回去做客,你交给我的学习方法,真的管用,这两日,书上的内容,母亲指哪我就背哪。”
“这下,她真是高兴坏了,从我记事开始,就没见母亲如此高兴过,她现下对你更是心心念念,这两日总念叨着要见你······”
上官逸兴匆匆地从门口跑了过来,想起早晨,母亲脸上的笑容和满足,他心里就跟装了蜜罐似的,甜得冒泡。
他终于让母亲狠狠高兴了一回,这还得感谢洛姐。
要是没有洛姐,他可能就这样浑浑噩噩,过此一生了。
是洛姐帮他找到人生的真谛,母亲也是这样说的。
所以,他今日,你要带着洛姐,回府做客。
李嬷嬷没出嘴的话,戛然而止!
“小姐,即使他们都能被你蒙骗,但是说到底,你把人家院子弄脏了,怎么着,都得要给人家配个不是。”
“你要我跟谁赔不是?”洛洛抬眸,对着这婆子嗤笑一声。
“当然是给太傅大人赔不是啦,你在这吃人家的,喝人家的,还把人家这整的乱七八糟,怎么都说不过去,你若是好好认个错,相信太傅大人定会看在老侯爷的面子上,不会跟你计较的!”
嬷嬷循循善诱地分析着,心下对这丫头的粗俗不堪,更是万分瞧不上。
“是吗?”小家伙不怒反笑,气定神闲地看着老太傅。
“是个屁,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来我太傅府上撒泼!”
“一个下人,竟然也敢教训起了主子来,这侯府的规矩就是这般以下犯上嘛?”
“给我滚回去,告诉徐万成,要是接人,他自己亲自来接,不然,我让他吃了兜子走。”
楚崇禧气得胡子都翘的老高,脸色黑沉沉地压了下来。
徐万成这老东西,简直太不是东西了,合着他上午那一趟是白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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