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具重总是打压自己。
他见不得自己出头。
关之钟深深地低着头,藏住自己心中翻滚的怨气。
研究院算什么,只要有种子,只要能种出粮食。
这样的研究院,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但方具重已经在盯了,关之钟不得不收起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动作。
他想起了站在联排仓库下的那两人。
方具重能拿到的东西,
他关之钟当然也可以。
关之钟不信那个叫余三的,真的交出了全部,手上没有私藏。
这种没有半点根基的贱民,也就方具重,谨小慎微,没有一点魄力。
方具重有什么资质领导北方基地?
他一定能从那余三手上榨出更多的东西。
关之钟将地上的报告整理好,恭谨地放回桌面上。
他默默退出去,重新掩好门。
趁着白天还在,余溪风抓紧时间,继续往外跑。
仓库里的东西已经被她收入囊中。
但市场上,只要有交易。
一件她不嫌多,半件,也能接受。
都知道余溪风收这个,有好些人拿着高仿品来忽悠余溪风。
这个市场从古至今,都良莠不齐。
甚至不乏专业团队干这个,三年开一单,一单吃三年。
真正懂行的,永远是极小的一撮人。
哪怕是在盛世,绝大多数进场的,也都是韭菜。
余溪风收的量大,很快便打出了名气。
有那不怀好意做局的,将主意打在了余溪风身上,却没讨得半分便宜。
再如何吆喝,余溪风都不买账。
她付出去的,是实打实的东西,她只换真的有价值的东西。
仿得再像,也不可能瞒得过空间。
一时,来找余溪风做置换的,比典当行更多。
余溪风知道自己有些显眼高调,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错过这一次,也许她不会再有下一次机会了。
她必须抓紧时间。
借着攒下的名声和信誉,余溪风认识了一位姓霍的老板。
霍老板做为中间人,将余溪风引荐到了上层的内部交易。
是一场茶会。
这是另一个截然不同的圈子。
霍老板为余溪风引荐时,不无得意与吹嘘。
余溪风很捧场。
余溪风在这个茶会上碰到了一位熟面孔。
谈不上熟人,在地下避难所里,有过几面之缘。
在拍卖会与余溪风一同竞拍房车的那位女士。
周清莎。
这位女士无缝衔接的男伴,给余溪风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男人像是她装点头面的珠宝,转身就能换一个。
周清莎看见了余溪风,主动过来打招呼,巧笑嫣然:“你好。”
对于周清莎的青睐,霍老板受宠若惊,向余溪风介绍:“这位是周小姐,北方基地的明珠,这位是余三小姐,新授了一等勋的那位。”
周清莎看过来的眼神,分明是认出了昔日在地下避难所的自己。
余溪风尴尬地咳了咳。
“是余小姐啊,”周清莎从善如流,“幸会。”
余溪风闻到了橘子的清香,看了一圈场上,也没看到橘子一类的东西,
这才反应过来,是周清莎身上的橘调香水。
余溪风真情实意地赞美:“你身上的香水气味很好闻。”
周清莎掩唇轻笑,很自然地挽住余溪风的胳膊:“霍老板你自便啦,我和余小姐投缘,要和她讲讲女人之间的私房话。”
霍老板点头:“好好好,你们聊,我去找一下老刘。”
周清莎与余溪风相携在窗边的一个小吧台坐下。
“好久不见啦。”周清莎轻快道。
“是啊,好久不见。”余溪风道。
能在末世里重逢,总归是一件让人愉悦的事情。
“你在北方基地里闹出的动静不小。”周清莎说,“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余溪风不知道如何接话,索性沉默。
好在周清莎不会让话落在地上。
很快就聊起了北方基地的各种八卦。
“你看我这里,这么多的年轻女郎,今天可都是来相看执政人的。”
余溪风挑眉,就见周清莎一脸高深莫测的微笑。
八卦总是能迅速地拉近女性之间的距离。
余溪风看了一眼周清莎精致的裙摆,小声道:“你也是?”
周清莎笑了起来:“我不吃这一款,再说了,人家也看不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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