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可能自己开着挖掘机吭哧吭哧去挖矿。
这些资料,肯定要交给靠谱的人,还要找大量干活的人力。
这些人力的保密工作便很重要了,在柳意还没有强大到可以占据整个柳州的情况下,她得苟。
所以这些在盐矿干活的人,至少这一两年,是需要在盐矿吃住的,还要大量的士兵巡逻守住四周。
征兵,还是要征兵。
招人,真的要招人。
胡县现在就算是个走路要拄拐杖的老太太,多多少少都有个咨询服务的工作,肯定是抽不出人来了。
还是要在丰县招。
然后问题就来了。
招人肯定是要发工钱的,这保密性质的工作,一两年不能离开工作地,工钱肯定也是要更高的。
丰县是有些资产,但还是那句话,丰县有钱,是因为年茂学只愿意赚钱不愿意花钱。
若是真的花起来,就又是一个钱包空空如也的悲痛故事了。
柳意招来年茂学,确认了自己所想如实。
丰县有钱,但花起来就没了。
年茂学心里肉痛。
他之前就知道柳意是个花钱狠的,那胡县是每天金山银山一样的往外撒钱,恨不得赚到的每一分都立刻用出去。
果然,柳意一接手丰县,忙完了,这不就开始琢磨花钱的事了。
他只能安慰自己,花钱也是为了开采盐矿,等到盐矿开采出来了,那还不是大把大把的银钱回到丰县。
“若是按照大人这章程,恐怕也只能够开几个月的工钱,或者,征徭役如何?”
年茂学再好,也是大安朝官员思想,官府没钱发工钱,他第一反应就是可以不花钱招人去做工。
“不可,徭役严酷,何况这种一两年不见人的,若不给工钱,易生出民怨。”
柳意心里盘算了一会,去问愁眉苦脸想着要从哪里挤钱的年茂学:
“我记得,丰县颇有家产的乡绅富商挺多?”
年茂学眼睛一亮:“正是,我丰县的富商人数可不少,可向他们要钱。”
这也是老传统了,上官上任,怎么能不向当地的有钱富商要要钱呢?
柳意:“话别说的那么难听嘛,什么叫要钱,这叫为百姓服务。”
年茂学提醒她:“大人,若说让他们给大人送礼,恐怕不成问题,但若是大人想让这些富户出钱给去盐矿做工的人,恐怕有些难。”
这些富户又不傻,他们给柳意钱,那是想要讨好主官,日后行个方便。
要让他们承担工人的工钱,他们可不会干。
柳意只是笑道:“放心,他们会给钱的。”
她要这些富户不光会给钱,还都争着抢着要给。
年茂学见柳意如此笃定,心里也多了一些信心。
只是不知柳意会用什么法子要钱。
思来想去,只能想到一个:
——柳大人会不会直接带兵,把刀横在人家脖子上要钱?
虽说有些伤和气,但有效啊。
到时候,他到底是劝说呢,还是站在柳大人身后跟着一同训斥要钱呢?
年茂学陷入到了选择困难中。
而柳意这边,却是慢悠悠办完了最后一点公务。
当天下午,她就派人去问丰县有没有什么比较出彩的戏班子,随后带着系统看戏看到晚上。
这一下,丰县那些消息灵通,已知晓柳意入住丰县的富户乡绅们,心思便都活络起来。
他们早就想去拜访这位柳大人了,只是她一来了丰县,就一直在忙各种事,压根不见客。
再加上她可是带着一千兵马来的,这一千人放在郡城可能不够看,但对于小县来说,那可是实打实的手握重兵,还未见面,众人便怯了三分,见她不见客,也不敢去打扰。
只是这心中到底忐忑。
无论是对于普通百姓,还是对于富户乡绅,头顶上的上官可能打一个喷嚏,都能将他们喷死。
听闻柳意虽年岁不大,却杀伐果断,向来重兵事,想来也不是个好说话的,他们便更加担心了。
如今知晓柳意去看了丰县的戏班子,当下便如同有了突破口一样。
不怕柳大人有爱好,就怕她什么都不喜欢。
尤其是,那望乡郡闹了兵变,望乡郡中有个官员与突厥人里应外合,险些破了整个郡城。
还好边军那边发现了突厥人有动作,一路追赶而来,阻拦了这场差点发生的祸事。
听闻足足有将近四百个突厥人,各个准备齐全,若不是边军提前埋伏,望乡郡就要血流成河了。
这些边军去的时候匆匆,回来的时候路过丰县,为首的将领竟还拜访了柳大人,听说言语尊敬,完全不像是对一小县县令的态度。
那可是边军,左将军都以礼相待的边军。
这柳大人的地位,便在丰县诸多人心中又升了一阶。
既然知晓了她喜欢看戏班子唱戏,那他们自然卖力的试图从这方面讨好这位柳大人了。
两日后,丰县最大的富商送了柳意一个从南方来的戏班子。
是的,是送了一整个戏班子。
这戏班子应当是富商精心挑选,旦角儿声音如黄莺出谷,生角儿则颇有气势,唱念做打,十分精彩。
听闻柳大人听了高兴,当即广发请柬,邀请丰县诸多富商乡绅做客听戏。
她住的地方是曾经一个犯了事的富户的,家产被抄,收入官府,被年茂学挑出来让她住。
原本按照惯例,新主官上任之后,差不多第二日就会邀请当地乡绅,但柳意一直忙着处理事务,这还是她拿下丰县后,第一次邀人登门,
丰县上下,但凡是有点子家产的,都提起了心神,精心选好了礼物,纷纷表示会应约登门。
5月13日,正是柳意摆宴时间。
好戏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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