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悦:“让他进来吧。”
段衡撩了袍子,跨进屋里,他身上的朝服还没换。
“悦儿,听娘说你瘦了,精神头也不好。”
陆清悦站起来迎他:“嗯,母亲还差人送了药膳汤过来。”
她明知故问:“夫君,用过晚膳了么?”
段衡:“还未用。”
“那我让人传些新的膳食进来。”
他道:“不必了,我与你一起吃些便好。”
陆清悦为段衡盛了一碗王氏差人送来的药膳汤。
好歹是特意送来的,一点也不用不太好,幸好段衡来了。
段衡瞥了一眼面前的药膳汤道:“这是娘专门为你补身子用的,你该多喝些才是。”
他抬了抬手,让在旁边伺候的绿玉为陆清悦盛上一碗。
绿玉有些犹豫,夫人本就吃不了大油之物,这药膳上浮着一层薄薄的油,她看着都腻。
陆清悦抬眼给了她一个眼色,绿玉走了过来,仔细撇了撇上面的油,才盛了一小碗,送到陆清悦面前。
在段衡的目光下,陆清悦硬着头皮喝了一小口,里面的药材味和油腻腻的味道,令她有些不适地蹙了蹙眉。
她的态度比之前柔软太多了,段衡心下百转千回。
“丈人如何了?”
陆清悦捻着帕子印了印唇边,哀愁地垂下眼。
“大夫说是怒火攻心伤了根本,在府里安养着。”
段衡端起药膳汤饮下:“改日,我去找丈人赔礼道歉。”
陆清悦摇头:“大夫说爹爹以后万不能再动气了,要闭门休养。”
后续,陆清悦已无心用膳。
流曲院门口,雪鹃伸着脖子张望,见到温知意的那一刻,她急急忙忙上前道。
“姑娘,你可算回来了。”
“慌慌张张的,出了什么事?”
“出大事了,少将军往夫人那儿去了。”
温知意在贵夫人千金那里处处碰壁,她眼下正烦得紧,语气不大好道。
“去便去了,以后这种事情别往我跟前报。”
她甩着脸色进了屋里,雪鹃悻悻地跟了进去。
丫鬟们来撤下残羹,段衡感觉身体发烫,体内气血翻涌。
成年男子怎会不懂这种反应,他狠狠地拧起眉,脸色阴沉。
“你在菜里下了什么?”
陆清悦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儿,她的心头在微微发烫,她看向了桌上的药膳汤。
“不是我,我的膳食一向清淡,是母亲送来的药膳汤。”
段衡听不进去,他喝了整整一碗,药效猛烈,他咬着牙道。
“陆清悦,你什么时候也学会用这种下作手段了?”
陆清悦解释不清,眼前的段衡有点危险,她连忙道。
“来人,送少将军回去。”
段衡却大斥道:“都滚出去!”
丫鬟婆子们被吓住了,绿玉和红棉想要上前护住自家夫人。
段衡拿出了战场上厮杀的气势:“想死么,还不快滚!”
现在的他就像一只暴怒的野兽,但凡绿玉和红棉敢上前一步,他就能拧断她们的脖子。
陆清悦对着红棉绿玉摇了摇头,在段衡的威胁下,所有人退出了门外。
绿玉急得不行:“怎么办,该去找谁帮忙?”
红棉摇头,药膳是王氏送来的,夫人与少将军又是夫妻,天经地义,去找谁都没有用,只能听天由命了。
房门关上,只剩下陆清悦和段衡在里面,段衡逐渐逼近陆清悦。
陆清悦缓缓后退:“段衡,你冷静一点。”
段衡冷嗤:“这不是你想要的么?”
陆清悦被圆桌挡住了去路,她转身,拿起桌面上的茶水泼了过去。
茶水泼了段衡一脸,茶叶稀稀拉拉挂在他的头上和脸上。
段衡眉目间清醒了一些,他喘着粗气看向陆清悦。
“你这是干什么!”
陆清悦捂着自己的心口轻喘:“清醒了么,清醒了少将军就回去吧。”
她如描似削的身材隐在长裙下,白净的脸上透着红晕,一双眼睛盈盈生波,尽显媚态。
段衡喉咙不由得滚动了一下:“你想要圆房,大可直接与我说,何必使这种手段,现又装出这副样子,是在玩儿欲擒故纵?”
陆清悦气结:“我说了不是我,我怎会知你今夜会到我这里用膳。”
闻言,段衡很快想通其中缘由,情欲再度上涌,他干脆道。
“娘也是为了我们好,既如此,我们今夜便圆房吧。”
说着,他很快把陆清悦压制在桌面上,那套上好的昂贵的茶具就这么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论力气,陆清悦一个深闺女子,根本敌不过在战场厮杀过的段衡。
巨大的声响惊动了外面的丫鬟婆子,红棉和绿玉担心地拍了拍门板。
“夫人!里面是怎么了?!”
屋里传出一道暴怒:“闭嘴!谁再敢来打搅我,明日就当众杖毙。”
绿玉鼓起勇气,还想拍门,红棉拉住了她。
“夫人刚才就是不想少将军迁怒我们,才让我们出去的,你别上赶着送命,辜负了夫人的好意。”
外面没有了吵闹的动静,段衡伸手去扯陆清悦腰间的裙带。
陆清悦奋力挣扎:“段衡,你放开我!”
段衡眉头隆起,她的反应不太对,若是欲擒故纵,一两次是情趣,多了就没意思了。
陆清悦在情急之下,喊了一声温姑娘,希望能唤醒段衡的理智。
然而段衡却误会陆清悦是吃醋了,所以才反抗得那么激烈,这反而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陆清悦触及他眼里呼之欲出的情欲,暗道不好。
眼下只有一个法子了,虽然之后解释起来可能有些麻烦。
她好不容易挣脱出左手,摸索到自己头上的珠簪,衣襟在挣扎中散开,露出了半边白嫩滑腻的肩头。
段衡的呼吸顿时变得沉重,他俯下身就要去含咬。
陆清悦拔出珠簪就要给他后背来一下,段衡却突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陆清悦愣愣地攥着珠簪,段衡并没有砸到她的身上,一身煞气沉沉的男人正拎着他的后领,把他甩到了地上。
陆清悦拢好自己的衣襟,惊慌失措地看着面前宛如一尊杀佛的男人。
她从没见过他这副样子,冷厉阴鸷,令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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