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儿也没事。”
王氏定下心来:“辛苦胡大夫了,”
胡承望向陆清悦:“小姐,老夫这就回去了。”
陆清悦点了点头:“好,红棉,送送胡大夫。”
胡承前脚刚走,太医后脚从里屋出来。
“多亏胡大夫了,否则夫人这胎儿怕是难保,日后必须多加小心,千万不能再有闪失。”
王氏和段衡忙道是,命下人恭敬送太医出去。
段衡定定注视着陆清悦:“悦儿,胡大夫是你差人请来的?”
王氏拍了拍惊魂稍定的胸口:“可不是嘛,此番幸好有清悦在。”
陆清悦婉然一笑:“既然温妹妹已经安定下来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随后,段衡进去看了温知意,温知意虚弱地抬眼看他,而后,转过脸,不想见他。
终究是自己心爱的人,段衡坐到床边,满眼的心疼。
“知意,你这回好好听话,我们不置气了。”
温知意闭了闭眼睛,她现在对段衡的感情很复杂,已经不再是单单地心悦他了。
外面王氏在拿雪鹃来问罪,雪鹃求饶的声音传到了里间。
温知意睁开了眼睛:“是雪鹃吗?你让她进来。”
“雪鹃跟在你身边,却害你出了这样的事情,护主不力,理应该罚。”
“不。”温知意艰难支起身子。
“行医是我一意孤行,雪鹃劝了我很多次,不关她的事儿。”
段衡扶住她:“好好好,你先别急。”
温知意抓着他的手:“阿衡,你让雪鹃进来。”
“好,我去跟娘说,你好好躺着。”
温知意答应王氏和段衡在府里好好养胎,雪鹃最后被罚了一个月的月银。
温知意拿自己的银子给她填补上了。
雪鹃跪下来:“多谢夫人,我日后定为夫人肝脑涂地。”
温知意伸手道:“起来吧,也是我连累了你。”
段衡重新回到了流曲院里,偶尔去林栀那儿。
王氏还想让段衡多去惜花和怜月那儿,后来又想想,还是先紧着这两个宝贝疙瘩先。
温知意身子好了之后,特地过来向陆清悦道谢。
她没想到搭救她的,会是陆清悦。
陆清悦可不敢让她站太久:“来坐吧。”
她请胡承来,就是要温知意欠她一个恩情。
温知意对着陆清悦是有一丝尴尬的。
陆清悦则自然多了:“我这儿的茶比较浓,对胎儿不好,就用水来招待妹妹了。”
温知意听了这话,以为她是在酸自己有了身孕,心里升腾起一抹深藏的愧疚。
说起了陆清悦似乎还没跟阿衡圆房,就连最晚入府的惜花和怜月都…
温知意掐紧手心,暗暗告诉自己,不要动气,现在阿衡已经回到她的身边了。
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姐姐那日之恩,我一定会报答的。”
陆清悦眼皮跳了跳,她怎么觉得温知意话里有话。
她弯起一缕浅笑:“妹妹眼下最要紧应当是养好身体,其余的以后再说。”
当天晚上,用完晚膳后,温知意对着段衡提起了陆清悦。
“我今日去了陆姐姐那儿。”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继续道。
“陆姐姐看起来很羡慕我有了身孕,阿衡,今夜你去看看陆姐姐吧。”
段衡敛眉:“你这是把我往外推?”
温知意咬了咬唇:“我是不想欠她的,你就当为了我。”
这边,陆清悦刚沐浴完,舒舒服服靠着软塌,桌上摆着的是好些香料盒子。
红棉和绿玉也在陪着她闻香,尤其红棉,对香味很是敏感,她一盒盒闻了过去。
陆清悦道:“这些香啊,都是燕朝外边来的,我们这里极少能买得到。”
她捧起一盒香刚要闻,外头忽然来了一句:“夫人,少将军来了。”
陆清悦,红棉和绿玉三人面面相觑,反应过来后,陆清悦正要起身,段衡已经进来了。
段衡朝她压了压手:“不用起来了。”
红棉和绿玉站起来对着段衡行礼,段衡摆了摆手。
陆清悦压下明面上的些微慌乱:“这么晚了,夫君怎么来了?”
“知意说,她今日来你这儿了,哀着我来见见你。”
“嗯?是温妹妹哀你过来的?”
陆清悦有点想不通,温知意为何要多此一举?
莫非,温知意白天说的报答,就是指这个?
段衡环视一圈:“你这屋里好香。”
陆清悦笑了笑:“哦,大概是这些香料散发出来的。”
她抬了抬手,红棉绿玉收拾好香料盒子,放到了一边。
她是赤着脚躺在软塌上的,段衡不经意扫了一眼,便看到了她脚腕上鲜红的链子。
那血胆红玛瑙梨花金链,衬得她玉肤生辉。
段衡看得眼热,喉咙滚了滚:“悦儿,你脚腕上的链子…”
陆清悦惊了惊,把脚往里收了收,掀起裙摆盖住。
段衡走近了一步:“这链子以前不曾见你戴过。”
陆清悦瞥了一眼红棉绿玉:“前段时间才得来戴上。”
绿玉端着一杯茶来到段衡面前:“少将军,请用茶。”
幸好段衡没有深问链子的事儿,接过了茶道:“你…”
陆清悦抢先说道:“夫君,还是回去陪温妹妹吧。”
段衡顿时弓起眉,搁下茶杯:“你这是赶我走?”
陆清悦:“我只是觉得现在的温妹妹更需要夫君,毕竟她身体才刚刚痊愈,又怀着身孕。”
段衡解释道:“我不是说了么,是知意哀我来的,她说不想欠你的。”
陆清悦寻到理由了,拔高音调道。
“温妹妹怎么能把夫君当成报恩的法子呢,这样的话,还不如不来。”
她垂下头,神情染了些落寞:“我也不想你是为了温妹妹才来我这儿。”
段衡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其实也不全然…”
陆清悦打断他:“夫君要是不是一心一意要来我这里,那夫君还是走吧。”
她把话说绝了。
段衡一开头说明自己的来意,这会儿变卦不太好,他如鲠在喉。
“而且,说不定温妹妹躲在流曲院哭呢,夫君之前去栀妹妹那儿时,我就碰见过温妹妹。”
“她那时整个人失魂落魄的,我都替她和腹中的孩子担心。”
一提到孩子,段衡怀揣着担忧,赶回了流曲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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