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力又恼了他一句。
吴洋这才红着眼拿了姚思晴给他找出来的衣服进了卫生间。
等他进了卫生间后,姚思晴悄悄问陈力:“你表哥怎么这么害羞?好像就怕我们不待见他一样,怎么可能嘛……”
“他……”
陈力想了想又不说了,他本来是想说吴洋以前不这样的,但又不想在姚思晴面前揭他的短。
当然更主要的是,陈力感觉吴洋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人变苍老了,但人却踏实纯朴了!
他很有些想不通,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
但不管怎么样,就算吴洋依旧是以往那个好高骛远的人,那他也得接待,人家来海市了,那他就是地主,待客之道还是必须有,只是不会跟吴洋再有那些交道就对了。
十几分钟后,吴洋洗完澡,换了陈力的干净衣服出来。
虽然仍然是一副落魄模样,胡茬像稻草,但总算是干净没有臭味了。
“走吧。”
陈力笑着跟他打招呼,出门后也没再打电话在叫郭建军过来,而是出去让姚思晴打了辆车。
姚思晴已经在网上订了一个餐厅的位置,打车后过去也就不到十分钟,不算远。
订的餐厅位也不是什么特高档的,但人很多,显然是经济实惠的。
人多代表的就是口碑!
在店里还等了十多分钟才有位,然后就是点餐,姚思晴问了一下吴洋:“表哥,你吃什么?”
“我……什么都行。”
吴洋还是有些不自在的说,其实他已经很饿了,肚子里的咕咕声已经出卖了他!
姚思晴也就不再问他了,照着陈力的口味给他点。
这里的消费不贵,人均八九十的样子。
很快就上餐了,陈力替吴洋拿了碗筷碟子放到他面前,又递了一个饭给他。
“表哥,吃吧。”
吴洋这时候也没再客气,主要是真饿了,低头吃着。
陈力给他挟了些菜,吴洋就吃着他挟的菜,没有自己去挟菜,似乎怕他的筷子把菜搞脏了。
姚思晴确实没见过吴洋,但大姨和大姨父她是见过的,在汉水的时候,姚星辰出生的那一年,大姨、小姨、小舅都来汉水聚了一次。
记得那年婆婆跟公公两人是很高兴的,家里的亲戚已经很难聚得上一次了!
吴洋的食量很大,但陈力看得出来他其实不是食量大,而是饿得狠了!
姚思晴善懂人意的又给他叫了两个饭,这个餐厅里的饭可不像吴川那边管饱,比拳头大一丁点的碗是“一个饭”!
直到吃了四五个饭后,点的菜也吃了个干净,吴洋才吃饱了!
姚思晴又倒了一杯清水递给他:“表哥,喝点水!”
吴洋拘谨的接过水喝了,接着又不争气的打了个嗝!
确实吃饱了!
看到吴洋吃饱了,陈力这时候才问他:“怎么来海市了?”
吴洋的表情顿时暗淡下来,沉默了好一阵才说:“前几年在爸妈的张落下给我娶了个媳妇,生了个儿子,但我媳妇嫌我……没志气,又不挣钱,天天跟我吵,后来要我骗爸妈的钱,我……我……”
说到这儿,吴洋忽然不争气的就哭了起来:“我把爸妈的钱骗了几十万,我媳妇拿了这个钱就跟别的男人跑了……”
“然后,这几年,我儿子上学后,我很惭愧,这几年一直在到处打工,不想孩子也跟我一样花爸妈的钱,他们已经老了,我怕他们花光了钱老无所依,这几年我一直在外边打工,但是……好多工地都不靠谱,那些人……欺负我,压榨我的工钱……”
说到这儿,吴洋简直是泪如雨下。
姚思晴赶紧拿了纸巾给他:“表哥,别着急,你做工的地方是在海市吗?”
“不是!”
吴洋摇着头说:“是在别的省,然后我听到家里人说陈力来海市做官了,我就想着……主要是想着来海市的工地找活儿干后,有人给我撑腰能拿到工钱,真的……我不想让……你们为难……”
陈力听明白了,叹了一声说:“你就别担心了,这事我来替你想法,不过今天你就别想那么多,好好住在我们那儿,等找好了工作再说!”
说完他又问了一下吴洋:“家里孩子现在要用钱吗?”
“不不不……”
吴洋赶紧摇头:“家里是他爷爷奶奶带着,暂时……没问题。”
陈力知道大姨和大姨父这些年跟着小舅一起是挣了些钱,但肯定是远不如小舅和小姨的。
如果家里真出了个骗钱的女人,那确实也禁不起这样的折腾!
有一点他是肯定了的,那就是表哥吴洋真不是来找他借钱或者要他安排好工作,他真就只是想找个工地的苦力活踏实的干,有自己这个市委书记表弟名头,肯定不敢有人吞他的工钱!
陈力点了点头,然后起身说:“先回去吧,好好休息,工作的事我来给你想法。”
吴洋听到陈力这么说,忽然又捂脸痛哭了起来,哽咽着说:“陈力,对不起……当年我那样对不起你,你现在还帮我……”
陈力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是我表哥,是我亲大姨的儿子,咱们也是血浓于水啊,只要你是踏实挣钱,我这当表弟的怎么会不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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