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真是狠心的女人
那夜他分明重伤未愈,南卿芙还是对他下了催.情散,目的就是为了在他不能拒绝的情况下替他解毒。
还真是个狠心的女人,说走就走半点都不留情。
“你……”
谢危见不论自己怎么说风观澜都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气的只觉得脑仁子直抽抽。
“你还说你没有对她上心,你自己看看你现在这副鬼样子,从她走后你总共加起来也没合几次眼,风观澜,你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和你肩上的责任!”
谢危发泄完,抬手扶额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怒火。
又过了好半晌,谢危才憋着口气继续说道:“我最后劝你一次,她既然已经走了就说明她对端王府没有留恋了,你最好也不要再在她的身上浪费心神。”
本来谢危就对南卿芙那个女人提不起好感,可偏偏她却在临走之前解开了风观澜体内的毒素。
虽然谢危认为,这个毒本就是因为她才会被彻底激发出来,但风观澜这个恋爱脑他不这样想啊!
谢危生气,可是他又没办法否认,不管南卿芙出于什么目的,最少人家离开前履行了自己的承诺。
并且从目前来看,她分明是做好了下半辈子与端王府老死不相往来的准备。
这也就证明了,南卿芙她此举并不是为了索求回报。
所以对待南卿芙的看法,谢危现在自己都是矛盾且不能理解的,故而他刚才对风观澜说的那些话,其实也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眼下距离他们的大计还有最后最关键的一步,他不容许任何人任何事在这个时候来影响他和风观澜的心神。
所以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是不该存在在这个棋盘上的,他都会想尽办法将其剔除出去。
屋内寂静一片,风观澜神色莫名几分。
谢危睨着他,只见他浑稍稍往后仰靠着,修长的十指交握,似逐渐放松。
但他却听闻风观澜嗓音略含喑哑,声色低沉。
“可惜,本世子也了解你。”
谢危:?什么意思?
但他不言不语,一双狭长凤眸微阖,泄露出丝丝危险。
谢危愣在了原地,半晌都没有反应。
只见风观澜懒懒地起身背对着谢危,望着天上那一轮新起的弯月,语气淡漠道:“我也与你说最后一次,就算是掘地三尺,本世子也定会将那个女人给挖出来。”
话音落,风观澜缓而转身,凤眸不带任何温度地看向谢危。
他站在原地,只能看着风观澜的薄唇一掀一合,吐出的字犹如利刃穿过他的胸膛。
他像是在自说自话,可他清楚——
风观澜口中一字一句,都是对他所言。
“你总是在劝说我,可是你难道没有发现,你对待南卿芙的态度不一样吗?”
不管谢危渐渐苍白下去的脸色,风观澜逐渐向他走近,“管好你自己,她是本世子的人,是端王府的世子妃。”
突然的逼近导致风观澜身上陡然的压迫感袭来,谢危只觉得双腿有些无力,可却不知该如何反驳回去。
是。
他早就已经发现了,他对待南卿芙那种不同的情愫。
若换做之前风观澜娶回来的前两任妃子,他就算与其擦身而过也是看都不会看上一眼的。
可是南卿芙那个女人实在是让他有些忌惮,从最开始的时候,他是为了风观澜戒备她的。
但到了后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总是喜欢在言语上刺激她……
看到她憋红的脸和气愤的眸,那种生动的表情。
谢危缓缓闭上眼,忽而像是颓废般佝偻了身子,“罢了,你若想找,找便是了。”
风观澜的眸再度恢复了一如既往地古井无波,淡淡拿起桌上的茶盏在手中转圈把玩。
若不是他与谢危相识多年,若不是他知晓谢危是什么样的人,若不是谢危还没有踏到他的底线。
‘啪’的一声,茶盏落地应声而碎。
风观澜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粉末,声音低缓,“三日,查清楚那把火是谁放的。”
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动手,想来应该是抱了十足的把握,并且绝不会是府外的人。
因为没有人,会这么巧的知道他受了伤,偏偏又就这么巧跑来水云阁,最后烧的却是南卿芙所在的屋子。
显然,背后之人是冲着南卿芙去的。
至于理由,之前风观澜确实不明白,可是那日谢危亲口说出尸体有了两个月的身孕时,他便突然明白了。
“你现在有怀疑的人了吗?”谢危苦笑着问道。
三日,他真当自己是大罗神仙在世。
可谢危也知道,朋友妻不可欺,哪怕他什么都没有做,可是只要存了这个心思就是不行。
所以哪怕明知风观澜是有意为难他,谢危也只能全盘接受,否则以这家伙的记仇程度。
现在不解决这件事,以后指不定他什么时候就要再扯出来。
“风旭尧。”风观澜掀唇,“还有……他那个章姨娘。”
回想当日,秦夫人虽然假哭之下的表情有错愕和幸灾乐祸,但对比起章夫人那明显过于做作的哭嚎比起来疑点还是要少的多。
只不过当时风观澜一心只想着该怎么将那个假死的狡猾女人给揪出来,所以无暇顾及其他而已。
但现在。
南卿芙已经彻底逃之夭夭,那么剩下的,肯定就是要算总账了。
谢危百般无奈的点头,丢下一句我会去查清楚的就推门走了。
而与此同时。
章夫人正在文修院里坐立不安,时不时看一眼院外头,直到看见风旭尧下学回来的身影眼里才露出一抹喜色。
“旭尧回来了。”章夫人笑着迎上去,眼里似有迫切之色。
对此,风旭尧的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皱,抬眼装作不在意的扫视了周围。
当看到院子里不少来来去去正在忙碌的下人后,风旭尧的眼神倏地沉了几分,冲着章夫人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进屋再说。
章夫人自然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与周围异常的视线,干咳了两声扬声道:“去将我给三公子熬的燕窝端进来。”
说着,章夫人才放缓了脚步与风旭尧一前一后的进了屋。
刚进门,章夫人强撑出来的平静之色就变的慌乱,忙不迭将门关好。
“现在可怎么办才好?谁知道那风观澜竟然会如此执着于南卿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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