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群山环绕之中,阴霾笼罩着上空,时而有闪电划破云层,霹雳而下。云雾翻滚之下,有一个小镇,四周房屋有些破旧,多一些残垣断壁。如此荒芜的街道,也掩盖不了昔日的繁华。何明远缓缓的走进这个小镇,左右望去,道路两旁的商铺,摆放有琳琅满目的山货,还有行走的商贩,推着鸡公车不停的吆喝,推销自己的货物,以此来吸引行人的注意。何明远缓缓的走在来去不多的行人之中。日落西山,天空开始渐渐的暗淡下来,眼看天就快要黑下来了,他还没有落脚的地方。街道的两旁有各式各样的客栈,如同现在的旅社。何明远站于客栈的门口徘徊好一阵,又缓缓的离开。当他走出这个小镇的时候,这天已经黑下来。
何明远独自走在乡间小路之上,阡陌纵横,四周蛙声一片,还有虫韵之声,这是自然之律。圆月孤独的挂在不远处摇曳的树梢之上,皎洁的月光撒下,广袤无垠的田园更是荒芜,天地里是杂草丛生,看来已是很久没有耕种了。我们的国家是农业大国,粮食是百姓生活的依靠,大片大片的土地无人耕种。稻田的中间是河道,河道穿插田园连接水库,这河床枯竭,河水断流,粮荒是在所难免的了,刚刚经历战乱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若是这里的匪患不除,百姓将难以安生。
行止大山脚下,其上有瓦舍数间。何明远沿此石阶走上,苔癣长满了石阶,其行走的很是缓慢,也很小心,当心路滑。何明远走在瓦舍之前停住了脚步,又敲了敲院门,开门的是一个老头子,旁边携带一个小孩。老头子站于院门之内,打量着站于院门之外的何明远问道:“不知道你是… …?”
“在下只是路过,错过了投宿,愿在老人家借宿一晚。”
“请进来吧。”随后跨进。何明远行止院中,四周望去,这家家徒四壁,于是何明远问道:“老伯,家里没有其他人吗?”
老人佝偻着身体步履阑珊的行走着道:“没有了,年轻力壮的都到外地去讨生计,留下我们爷孙俩走不动了,只有在家里等死了。”何明远听到此令人心酸,而后紧随在老者的身后进入厅堂,厅堂的正中摆放有一个八仙桌,很是显眼。桌子之上布满了灰尘,很久不曾打理。老者站于八仙桌之前,从衣袋之中掏出火柴,划出一点火来,点燃放于八仙桌中间的油灯。微弱的火光照在老者满是皱纹的脸上,无情的岁月抚平他的棱角。
“年轻人,你还没有吃饭吧。”老者手里端着油灯,一手捧着摇曳的火焰,转身问道。
“那就有劳老伯了。”老伯端着油灯走进厨房,给他们备饭。而后端上桌。碗中尽是米汤,米汤之上漂浮着几片碎菜叶。老者只是坐在一旁,怀抱着小孙子。小孙子已是看着眼馋,看样子他们已是好几天没有进食了,骨瘦如柴。何明远望向这爷孙二人坐在一旁,道:“老伯,你们怎么不吃饭呢?”
“你先吃,我们还要等一会儿再吃。”
何明远起身走进厨房,揭开锅盖,铁锅之中已是干干净净的,心里是一阵酸痛,原来这里的百姓过的是这么的清贫。拉着小孩进入厅堂,从行李箱之中翻出干粮,道:“你们吃,”而后将米汤端给孩子喝下,道:“慢点吃,这里还有。”递给老者一个馍,问道:“老伯,你们这里的百姓都是过的如此贫寒吗?”
“年轻人,你是从外地来的吧。你有所不知,我们这里有一个皇帝,这个皇帝向我们这些百姓征收各种税,比如人丁税、土地税等,每月定时向他们交税交钱交粮,如果定期交不上就被他们打入大牢,我们这些百姓是没有活路了,年轻力壮的只有逃往外地讨生计,留下我们这些老弱病残在家中等死咯。”
“你说这个皇帝是个什么人?”
“他以前三代是农民,他可不是一般的农民,他是真命天子,在他登基当皇帝的前一天一声巨响,红光照亮了天际,天书降诏,他就是真命皇帝。”
“老伯啊,他这是在倒行逆施。上天有好生之德,是不可能降诏这样的昏的君王,所谓的天降诏书只不过是欺世盗名,以此愚昧百姓。如今已没有皇帝了,天下共和,这天下是百姓之天下,他们的日子不会长久了,大军到来他们将不堪一击。”
老者只是似懂非懂的点头。万籁俱寂时候,何明远走进自己的卧室,床榻只是几个门板打在板条之上,何明远蹲下掏出笔记本将这几天所见所闻都记录下来。
次日的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何明远在老者的带领之下来到方敏之墓前祭拜。老者站于一旁道:“他可是一个好人呀,处处为我们百姓着想,却死的不明不白。”
何明远站于方敏的墓碑之前,语重深长的道:“方先生,你只适合做一个太平宰相,固守陈规,思想老旧,生不逢时。一生为封建君主服务却看不清天下之局势,时世的变动,最终沦为他们的牺牲品。”说完之后深深的鞠了一个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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