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芩书闲过来。
站在角落里抽烟的宋凯泽立马掐灭,丢在地上,踩灭之后,说:“他真是你朋友?”
可他怎么看都觉得不像,更像是来找她讨债的。
商衡虽然不是凶神恶煞,但那紧绷跟压迫感十足。
“你怎么又抽烟?”
芩书闲不答反问。
宋凯泽有些躲避,眼神躲闪。
“算了,走吧!”
他跟在她身后,在进电梯时,回头狠狠朝着商衡的位置望过去,眼神中充斥着浓烈的杀气,商衡眯起眼跟他对视,那无非是在赤裸裸的挑衅人。
宋凯泽觉得心里很不痛快。
他收回目光,听着芩书闲在说话。
“这次你的成绩不是很理想,连二本线都没过,你想好以后怎么办吗?”
按照他的家境,想去好点的学校怕是不太行,芩书闲也上进,想着帮他,帮他各种补习功课。
至于宋凯泽的态度,就是你愿意帮他补,他就认真听着。
你要是不帮,他也就无所谓。
摆烂又摆不彻底,站又不全站直的那种心态。
“嗯。”
芩书闲最烦人嗯:“嗯什么,我问你话,宋凯泽,你能不能认真点回答?”
宋凯泽:“没想好。”
“还有一个学期就高考了,你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他仰起脸,突然冷不防的问一句:“芩老师,你是觉得我很不长进,是不是心里很嫌弃我这样的人,觉得我一事无成,还好吃懒做,不务正业。”
说实话,芩书闲的品质,她不会这样想。
“你在说什么?”
宋凯泽敛起神情,收敛得一干二净,冷笑:“没什么,我什么都没说。”
有些话说出来伤人,他不想听,也不想让她开口说。
与其被捅刀子,他不如直接来个装聋作哑,眼盲心瞎。
江岸接到商衡的电话时,正在开会。
蒋一培把手机递给他:“江总,商总的来电,要不要现在接?”
他知道商衡去了云城,按理说这个点他该是处理重要事务的时候,怎么会给他打电话。
江岸琢磨片刻,最终选择接听:“怎么了?”
“有个事得跟你说一下。”
“嗯。”
商衡在那边深吸口气:“我刚才在楼下看到了芩书闲,她跟一个小男孩在一块,说是她学校的学生,至于内情我不太清楚,她不肯说,你……”
“发位置给我。”
江岸想都没想,直接要位置。
商衡顿了下:“你确定要过来吗?万一那个人是她男朋友呢?”
芩书闲没有明确的表态,只是听她一面之词,很难判断她是不是由于某种原因,某种苦衷,导致她没法说真话。
“你觉得我现在还能在意这些吗?”
他想的是先见到芩书闲。
至于那人是不是她男朋友,这些都是后话。
商衡连说两个好字:“行,我马上给你发位置,但我不确定她会一直在这。”
“没事。”
江岸脑中猛然回想起先前的覃衍。
他如今更是确定,覃衍是知道芩书闲在哪的,当初就是不告诉他。
想到这,心里五味杂陈。
手机叮咚一声,维信息发送过来,是商衡给他的位置。
他立马点开看机票,赶着最近的点过去,还好时间点不久,蒋一培见状,让屋里开会的人都先散会:“大家先回去吧,今天会议就暂时开到这。”
江岸真是毫无避讳,当众打的电话。
蒋一培想提前做点什么,都没时间。
众人纷纷起身离开会议室,眼神跟心里的活动,那是各不相同。
等江岸把手机放下。
蒋一培跟上前:“江总,需要我做点什么吗?”
他沉声:“你去把车从车库开上来,待会我要去机场。”
蒋一培没问原因,也轮不到他一个秘书去盘问上司的事,点头立马下车库去取车。
等人先走,过去差不多十来分钟,江岸起身离开。
他走得干脆利落,就拎了件西装外套跟手机证件。
蒋一培一路开到最快:“江总,明天有一场云水间那边的会议,封小姐说一定要见到你本人,她才……”
“往后推,随便找个合适的理由。”
江岸揉着太阳穴,双目闭合。
他现在脑子跟心都乱成一团麻,全是芩书闲的影子,她笑的,哭的,窝在他怀里依偎撒娇的,各种形态,怎么赶都挥散不去,久久萦绕。
蒋一培还想说什么。
江岸径直打断他:“别的不用跟我说,工作上的事情暂时几天也不用跟我汇报,只要是公司没炸,就别打电话。”
对于这一点,蒋一培属实是有些为难。
许是看出他的为难,他继而道:“你要是办不了的,可以找詹敏帮你。”
詹敏跟他那么多年。
早就学成了人精,在江氏几乎没有她办不了的事情。
江岸成功赶上最近的那班航班,打燕州飞去云城。
下飞机,是商衡的司机过去接的他。
把他一路再安稳的接到落住的酒店,江岸已经迫不及待了,商衡劝他说:“我觉得你最好不要这么贸然跑去见她,对你对她都不好,要不先观察一下?”
他都等了半年了。
也不着急这一下子。
只要见到人,江岸的心就能安下来。
渐渐冷静点,他出声:“我知道,我心里有数的,不会贸然跑过去。”
商衡这才开口:“她现在在云城中学任教。”
当晚,江岸就开车去云城中学校门外候着,从下午六点等到晚上九点多钟。
只见厚重的大铁门拉开,里边走出来两人,一高一低。
是芩书闲跟宋凯泽的身影。
她微低着头,在跟他讲什么,两人脸上的表情天差地别,一个是认真讲解,另一个则是抓耳挠腮,走神得根本就没在听,还时不时的往芩书闲脸上撇。
她没注意,但坐在不远处车里的江岸,看得是一清二楚。
他心猛然揪着的疼,伸手去推车门,却在下一秒犹豫住。
顿了三秒钟,停下动作,把手收回去。
商衡说得没错,他不能冒失,得循循渐进。
江岸忍着满心的浮躁不堪,一直双眼紧紧盯在芩书闲跟宋凯泽身上。
尤其是后者,他眼睛恨不得在人身上盯出两个血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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