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盛天月已经把土地都准备好了。
别人家的地,都已经种上了秋小麦,或是稻子。
只有袁家的地,还空着。
旁人家都在明里暗里嘲笑袁行之,“不做当官儿梦了?这又改做别的梦了?”
“招婿把脑袋都招傻了!懒了!这么好的地,竟让它荒着?”
嘲笑之声越来越大,袁行之叮嘱自家女儿女婿,闭门不出,不要理会,等皇后娘娘的人来!
现实会打那些人的脸!他们要不了多久,就会敬佩他的眼光!会眼馋他的成就!
盛天月去接京都来的运苗儿队。
却见从马车上下来的人,正是一年没见的温盛钧。
她动作一僵,显得面无表情……
温盛钧笑着上前,与她拱手,“娘娘临行时叮嘱,到了南境,一定会有故交帮我预备……没想到竟是盛小姐!”
“如此看来,先前路上的担忧,都是多虑了!”
温盛钧再三感谢之后,盛天月才回过神来。
她也微微一笑,“看来爷爷猜的也有道理……温兄这边请!”
她带温盛钧去见过了袁行之,又去田间地头实地观察。
袁家的地不少。
但温锦给准备的苗更多。
“包在我身上吧!我去说服我那些地附近的散户!”袁行之一见温盛钧就很喜欢。
温盛钧身上原就有读书人的温雅气质,加之他是京官儿,气度非凡。
地方官尚且傲气,京官儿更是尊贵人。
可这位年轻的京官儿,到了田间地头儿,竟然躬亲的挽起裤腿袖子,下地去看。
一点儿都没有高高在上的四体不勤!
如何能不让人喜欢呢?
袁行之越看他,越喜欢!比看见了他的亲女婿还亲!
“多谢袁兄仗义!”温盛钧拱手道,“娘娘给足了银钱,即便略高于市价,只要不离谱,咱们都能争取!”
袁行之一听这话,表情就纠结起来,“你怎么能称呼我‘兄’呢?”
那不就平辈儿了吗?
温盛钧笑着看他,“袁兄年长,但如此仗义慷慨,实为忘年之交!”
袁行之表情更纠结……不是啊!他不想当他“兄长”,他想当他长辈!比如说……岳父?
盛天月把袁行之拉到一旁,忍笑道,“温大人是皇后娘娘的亲兄长,如今是礼部侍郎,兼户部侍郎。他尊称一声‘袁兄’,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袁行之倒吸一口冷气……那是皇后娘娘的亲哥哥!
皇上的大舅哥啊?
年轻有为,身份尊贵,关键,人家还没什么架子!
算了算了……不该想的,不要想!
温盛钧自从到了云宁县,就几乎住在了田间地头。
他甚至让手下的匠人,在地头的空地上,给他搭了个小窝棚,日夜守着他的地,看着那甘蔗苗栽种,灌溉,亲自监察每一步操作。
这可惊呆了袁行之。
不止他,就连云宁县的各级官员,也都看傻了。
这是京都来的大官儿吗?
兼两部侍郎,皇帝的亲大舅哥!就一点儿架子、官威都没有吗?
他住在田间窝棚里……那他们这些比他品阶低的官员住在哪儿?
直接露天躺地里去吗?
云宁县县令,委婉得把各级官员的意思,转达给了温盛钧。
温盛钧笑笑,“我倒没有想那么多。此事,乃皇上和皇后娘娘极为看重之事。”
“如今已经九月初,按说种下的略晚了。秋甘蔗,也该八月种。所以,我不敢大意!”
“待到十二月收成之时,皇后娘娘会根据品相收取甘蔗,也会给地主、长工们红利。”
“事关这么多人的利益,我更不敢掉以轻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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