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致远听言蓦然转头,目眦尽裂的瞪着一旁心安理得地叶舒晚,“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皇上!臣恳请皇上下旨,将叶舒晚关押厂狱!切莫不可放过杀人犯!”脖子粗红,眼底一片愤愤。
这番嫉恶如仇,巴不得把叶舒晚千刀万剐的行为招来司马信的不满,“叶丞相,再不济她也是您的女儿,你就这般心狠?”
他不理解也不想去理解,叶舒晚再怎么说都是他的亲生女儿,即便她误入歧途,竟也没有半分的痛惜不舍吗?
叶致远失去理智,心中同时有窃喜,见有人阻拦他的好事,想都不想的骂道,“这里有你一个弹丸之国奴才什么事,本官的家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太子!您还有什么话要说,方才是您亲口问臣的处置方式,现在别不是因为这人和您有关系就要反悔不成?”叶致远挑衅的目光看向凌渊,不要命的在他头上蹦跶。
青云看不惯叶致远神气十足,和他们殿下叫板,站出警告,“还请丞相慎言!太子殿下岂是您一个臣子可以质问的?”
叶致远昏了头,“本官在和太子殿下说话,有你一个狗腿子什么事!”不记得打狗还要看主人的道理。
青云本来还能忍住,叶致远的狂妄自大逼他脱口而言,“丞相大人怕不是理解错了,这袋子是从您的好女儿身上搜出来的,与我们小姐有什么干系?”
在他这儿叶舒晚就是他们的小姐,尤其今天还和叶致远当众断绝父女情之后,以后小姐就是小姐,再与他叶致远无关。
叶致远反应都没有反应,“胡说八道!这东西怎么可能是从月儿身上搜出来的!怕什么你们殿下想包庇她叶舒晚,放你出来胡言!”
叶舒晚低头笑了,他还真行啊,第一反应就是叶舒月,按照一般人来说,听到青云的话第一反应都是确认了她叶舒晚下毒。
叶致远就不一样了,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叶舒月不可能自己毒害自己,打心底里从没觉得她叶舒晚是他的女儿。
凌渊墨色的眸下生出寒冰,嗓音似乎在雪中浸透过一般,彻骨冰寒,“叶丞相忘了自己的身份,孤不介意帮你回忆回忆。”
“来人,赐丞相冰水。”沉声下令,不容反抗。
“砰!”一杯夹着碎冰的冰水横扑叶致远的老脸,水渍沿着他的鼻梁汇合到下巴,顺着胡子争先恐后的滴落。
额前的头发湿了一大片,叶致远想都没想过凌渊竟然敢这样对他,下意识后退几步,怔怔地看向他。
叶致远的狼狈落进凌渊的眼里,成就了他的愉悦。
叶舒晚看傻眼了,凌渊这尊大佛是真狂啊,她直愣愣地朝叶致远看去,不经意地虚空抹了把脸。
一个位高的大臣,在这么多品阶不如自己的大臣面前受辱,结合凌渊上次说他最近的不安分,她不禁开始担心起来,一个人的试探不是可怕的,狗急跳墙才是最防不可防的。
她不免回看凌渊的眼中含着一丝抹不掉的担忧。
凌帝缩着脖子猫在角落里隐身,本想任由他们闹的,但见叶致远受辱,还是心生不忍,“好了,太子,你把事情说说,给大家伙一个定心丸吧。”
其实,是给他一个定心丸。
那个叶舒晚要是真那么恶毒,搞了这么一大袋毒药,他还真要想想办法弄掉她的,不然以她媚惑太子的能力,日后怕不会闹出不少幺蛾子。
他瞥了眼一旁的皇后,心中一动,有了个主意。
话题漩涡中的叶舒晚有凌渊护着,做到了完全置身事外,吃的无聊,这会子竟开始犯起了困,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快要摔过去的时候又立马醒过来,如此反复,不厌其烦。
凌渊偶然一眼,就瞧见她困得不行强撑眼皮的模样,心里好似有毛草的绒毛悄然滑过,带起层层痒意。
小姑娘困得不行了,看来是时候带她回去了,他冷眼一扫,目光所及之处泛起厚厚的冰层。
“泼水。”男人性感的薄唇说出冰冷无情的话语。
青云一桶凉水直接朝床上的女子倒了下去,直怼脑门,干脆果断,毫不手软。
他速度快到没有给叶致远反应过来的时间,待他回过神,脑子过出了意思,叶舒月已经浑身湿透了。
“啊!”一阵急促的尖叫,差点儿掀翻帏帐的顶部。
叶舒月双手拧成一种极度扭曲的姿势,抱头惊坐而起,冰水入肤,眼下正是入秋时节,一股秋风刮过,钻进骨子的冷,不是薄薄的衣物可以抵抗的。
叶舒晚咧了咧嘴,仿佛都感受到了叶舒月的冷,抱住自己的身子,缩了缩脖子。
凌渊勾唇,恶劣一笑,“看来叶二小姐能醒啊,没死呢。”说的话更加恶劣。
“太子!您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就要和臣的女儿过不去!”叶致远逃也似的疾步来到叶舒月的身前,可她身上的衣服浇透了,湿透的布料贴合女子的身躯,将她的曲线全部突出。
他是个男子,就算是她的父亲,可也不合适,一时进退两难。
叶舒晚看着叶舒月冷的缩成一团,唇色惨白,湿发搭落颈间,发梢一颗颗水珠滴着,周围杂乱各色的目光在她身前流连,心情顿时复杂起来。
叶舒晚月罪有应得,而且她也知道叶舒月此次的目的是要拉她下水,让所有人都觉得她是容不下姐妹的毒女,可她也是女子,女子与女子共情,她不希望她受到这样的惩罚。
“青云,去拿毯子。”她转头对着青云道。
凌渊眸色一深,斜睨了叶舒晚眼,但最后也没说什么。
她接过毯子,来到叶舒月床前,给她披上,叶舒月冻的意识模糊,覆盖在自己身上的重量没有感觉。
叶舒晚全程没有看她一眼,心无旁骛,只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仅此而已,仁至义尽。
她向来不主张以德报怨,相反,她信服有仇加倍奉还,叶舒月这么惨,她的内心还是有名为兴奋的苗头冒头,人之常情,她不会否认。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凌帝感觉自己被耍了,愤怒战胜了恐惧,当着凌渊的面砰砰拍起桌子,要求给他个解释。
方才负责诊断的太医也慌了神,不可能有错啊,她明明就是中剧毒。
“张太医,你今天若不给朕一个解释,你这顶帽子便可以不戴了。”凌帝威胁道,此时倒有了两分帝王的压迫感,虽然可以忽略不计,但足够吓唬到权力下的太医。
张太医连滚带爬,抓上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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