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厚的可爱。”耳边冷不防传来一句男人磁性的低音。
叶舒晚眉心一跳,蓦然转眸,凌渊悠悠回头,冲她挑了挑眉,眼底含着淡淡的笑。
他倒是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温润磁性的嗓音如同涓涓流水,温柔拂过她的耳蜗,没有冲击,留下的只有痒痒的余触。
叶舒晚撇撇嘴,“依照殿下的意思,就是喜欢我喽。”她随口一说,问出话的时候是纯纯想挑个乐子,没有多想什么有的没的。
凌渊勾起的唇角一顿,深如死潭的眸掀起一小波波澜,死寂的水面有星星点点的颤巍。
他喜欢她?
“看来孤想的保守了些,你的脸皮啊,是要比树皮还厚。”凌渊揶揄,嘲弄地凝向她,嘴边说出的话更是难听。
叶舒晚听了没什么感觉,不以为意地偏过头,他嘴里要是能说出好话她才要怀疑他是不是被什么上身了。
叶舒晚的注意落回了又被忽视掉的叶致远处,刹那间脸上的笑容全部消失了,宛如镜中水月,让人怀疑是不是幻觉,“看来叶丞相是拿不出我想要的东西了,那我便和太子殿下不多留了。”
说着右手顺其自然地握住身侧男人的手臂,拉着就要走。
叶致远正要抬手阻在他们俩人前面,“晚晚。”
凌渊刀子似的眼神飞了过去,衣袖之下闪着刺眼的银针,若叶致远再敢动一步,他会毫不客气地一针甩进他的脖颈,不见血迹的一击毙命。
他就是个疯子,无牵无挂的疯子,没有什么恶事不敢做。
“叶丞相,给你两天时间,后日晌午,周轻竹的东西没有送进太子府……”他薄唇一张一合,说出口的话没有温度,冷的人发颤。
“这个……”叶致远还想推阻。
两人已经自顾自地离开了他的眼前,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说什么不重要,他只要结果。
叶舒晚方才还主动牵着凌渊的手,不知怎的变成了他牵着她走,侧头瞧着月光下男人的侧脸,刚才的话飘荡耳边。
太有魅力了。
他拽起来的时候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威压感,令人忍不住折服,想要为他倾倒,双腿发软,心脏砰砰的跳动,仿若要冲出肉体。
他这是在给她做主吗?
她进太子府后,他好像为她做了不少同样的事情,嘴跟匕首似的,做的事情很衬她的心意,可以说是迈进了她的心坎。
她停住脚步,抬头凝视上他幽深的眼睛,认真道,“谢谢您,殿下。”
明白她认真了,凌渊欣然接受,语气调笑,“只要你不气孤就是感谢了。”
“说什么呢。”谁气他了。
凌渊笑了笑,拉着她手迈出相府的大门。
门外一辆华贵的马车恭候,凌渊扶着她的手,牵引她钻进了车子。
月色挥洒,街道附着皎洁霜雪,整片大地弥漫着清冷的味道。
……
“萧太史,叫你和叶舒晚恢复如初,现在过来多久了,你竟然连她的面都没见过一回。”皇后高高在上,端坐凤椅。
“本宫对你很失望啊。”她皱眉摇了摇头,瀑布般乌黑秀丽的头发金簪盘起,端庄华丽,紫色的裙子衬得她肌肤如雪,矜贵自持。
“娘娘,您知道的叶舒晚如今住在太子府,臣实在不好接近,只能另寻机会。”萧天泽跪在地上,头低进尘埃,双手抱拳就差没钻进地缝里。
他在皇后面前总是一副卑微模样,正都是因为萧家全族得皇后背后的家族庇佑才有今天的地位。
萧天泽为皇后差使,也正因如此。
皇后抬了抬手,拧眉垂眸,一脸的不耐烦,“行了,同样的借口本宫都听腻了。”
“给本宫一个时间,再做不成,小心你全族。”她的威胁已经摆到了明面上,说的很是明白。
萧天泽慌了,“娘娘。”
他是真的没办法啊,凌渊是什么人,太子府又是什么地方,他怎能说进就进,而且叶舒晚现在和他的关系恶劣,以前的情分都消耗尽了,尽管他约她出来,她也不会出来见他。
他又有什么理由,毕竟在叶舒晚眼里,自己早就和叶舒月纠缠在了一起,背叛了她。
“五日后,本宫要亲眼见到叶舒晚绑到我面前。”她指了指脚下的地方,眸色严肃,郑重其事道,没有任何商量打开的余地。
“臣……”
皇后看腻了他蠢不可及,无可救药的样子,不由地开始怀疑她当初设计救了萧家全族是不是一次值当的作为。
“你是蠢吗?她不出来,你不会想办法让她出来?她在乎什么?担心什么?你会不知道?”非用她来提醒教吗?
萧天恍头脑一顿,蓦地眸色迟疑地转了转,忽然恍然大悟,如同被点醒了浑身的穴位,
看见他像是终于明白了,有了主意,皇后捏了捏太阳穴,单手撑脸,不耐烦地说了句,“滚吧。”
萧天泽出了凤仪殿的大门,眼前困惑已久的迷雾渐渐散开稍许,他轻轻闭上眼睛,感受自然的凉风触摸过他的脸,带走他的混沌。
“太史大人。”身后传来一声女子的召唤。
萧天泽睁开眼睛,转头看了过去,“你不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吗?是娘娘有什么吩咐吗?”
“正是。”那婢女行了一礼,之后开口道,“娘娘的意思,要太史大人自行去办,无论用什么手段,必须在入冬之前,把那女人关进云襄阁。”
入冬之前,每当冬天都会迎来饥荒,百姓挨饿受冻,怨声载道。
并且每次冬日,都是凰星牺牲可能性最多的时候,若是太子执意庇护叶舒晚,他们都没有办法,但要是叶舒晚自己失踪消失惹怒了凌渊,结果就不一样了。
凌渊这个人喜欢的时候可以将你捧上天,不喜欢的时候他就是将人打进地狱里的掌刑人。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