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谨言瞥向容锦:“锦儿怎么说,可觉得成二有问题?”
容锦:MMP……
这踏马的也跟她有关?躺着也中枪啊喂。
容锦咽了口口水,总觉着成煞神似笑非笑的眼神,有点诡异。
“回公子,奴婢觉得,可能与二公子无关。”
虽然仅有一面之缘,可那次来的委实太震撼,如若非要形容,只有两个字,危险!所以她猜想,那样的人,决计不会如此简单的暴露自己,让人起疑。
“哦?理由呢。”大公子勾唇,忽然邪魅得很,只有跪在地上的容锦瞧得见,差点连最后的勇气都给吓出去。
“夫人都说二公子隐藏够深,又怎么可能因着这么点小事把自己暴露出来,此事只要稍微仔细想想便可看出漏洞,奴婢以为,二公子不会那么傻。”
大夫人又觉容锦分析的也不错,转而看向成谨言,成谨言点头:“倒是有几分道理,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过河拆桥这一手真是不佩服不行。
容锦几乎一口老血喷他一脸,论心计果然是大公子计高一筹。
分明他早就看透了的,偏偏还要借她的口说出来,到底是试探,还是有意戏弄她呢。
不知道里面的人又密谋聊了些什么,被清场的容锦,正被张嬷嬷朱玉等人转圈围着。
“容锦姐姐,到底出了什么事啊?可吓死我了!”小小抽抽噎噎,显然是真被吓得不轻。
张嬷嬷叹了口气:“总之没事便好,好了,都别扎堆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朱玉,回头给容锦熬一碗猪心汤压压惊。”
猪心汤……
容锦瞬间碉堡。
“哎!省得嘞。”
过后容锦在自己单独的小屋里,瞧着面前这碗油叽叽的猪心汤,真的是……无言以对,有种哭都找不着调的感觉。
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谢谢你啊朱玉,那个……搁这凉一会儿吧,我等下再喝,要不……你先去忙?我不在,公子那边可能需要人伺候,就辛苦你了朱玉。”
朱玉犹犹豫豫,张嬷嬷吩咐她要亲眼看着容锦姐姐喝下去,可容锦姐姐这么说,她还真怕耽搁了大公子那边,那可是要了命了。
思来想去,容锦又怂恿了两句,朱玉咬了咬牙,决定还是紧着大公子才是要紧。
“那,那我让小小过来照看你吧。”
“没问题,朱玉,你快去吧,把小小叫过来,陪我说说话也行。”容锦眼神一亮,求之不得啊简直!
稍顷。
小小垂涎欲滴地望着眼前的汤盅,吧唧吧唧嘴儿,又有些犹豫不决。
“这……这不太好吧容锦姐姐。”
虽然她是很想喝啦!可是这是给容锦姐姐补身子压惊的,她怎好越俎代庖,代为受之。
“不行,容锦姐姐,我不能喝,还是你喝了吧。”
容锦又往她面前推了推:“跟我你还客气什么,我身体好的很呢,我是真不喜欢这个味道,好小小,你就权当帮姐姐一个忙行不!”
小小扭了扭脖子:“不行不行,嬷嬷吩咐了是给姐姐你的,我……我可不敢。”
容锦会心一笑:嘿,有门儿!
“放心,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到时候就说是我喝的好咯,放心吧,姐姐也不会害你,喝吧喝吧。”
打开盖子搅拌搅拌,瞧见小丫头眼珠子都跟着晃动了,容锦心里好笑,继续诱惑道:“小小,你就替姐姐喝了吧,我是真不喜欢,不然就只能倒掉了,我就是可惜嘛,你看……你要真不喝,我可倒了啊!”
“别,别,我喝,我还还不成嘛,干嘛倒掉,多浪费呀。”
容锦偷笑,事后又让小小将盅碗送去厨房洗刷干净,“毁尸灭迹”,傍晚,成安传话,大公子吩咐容锦过去伺候。
“公子可是哪里不适,要不奴婢给您按按腿。”容锦先发制人,正欲掀开成谨言腿上的薄被单,反被制止。
“公子?”容锦微微抬起脸,汪水的眸子看向成谨言,大公子心微动,捏住容锦的手紧了紧:“不管你是谁,记住,你是本公子的人。”
容锦骇然,他察觉到什么了?不可能吧……长久以来,她之所以放飞自我,没有刻意约束自己的脾性,皆是因为她有把握不会被戳穿。
一来她有原主的记忆,莫说原主的便宜爹娘早已不在人世,就是个在她也不怕。再一个据记忆所知,原主虽是家生子,但从小跟着父母在别庄看守,父母亡故后才被调回主家,来竹院前,刚来成府不到半月,而且性子软弱孤僻,甚少与人攀谈,成府里几乎没一个跟她有旧交的,背景清白,有迹可循,亦没有暴露的可能,所以她才飘了,无所顾忌的活着。
没想到,仅这么一次,成谨言就对她有所怀疑,且听上去,似乎语气肯定,并非只是怀疑……
容锦整个人都不好了。
“呵……呵呵……公子说的什么啊,奴婢,听不懂。”
成谨言瞥过眼不看她,容锦越发心虚,这下可玩脱了。
“你对成二倒是了解,怎么,很熟?”
容锦一个趔趄,差点贴脸大地,这种跳跃性思维什么鬼,前一刻还“闲话家常”,下一秒便来这么一句,很是突兀啊喂,搞得她压根就没有准备。
还有。
她跟他根本不好伐。
“不熟,是么?本公子看你倒是很了解他。”
纳尼?
她什么时候……
噗!
容锦立刻寻死过味儿来,大公子莫不是……莫不是在吃白天的醋吧?
怎么可能!
大公子这样的人物,能和这两个字儿扯上关系?开玩笑呢,何况她可不认为她有这么大魅力。
“公子哪里话,奴婢对谁都不了解,奴婢就是个丫鬟,今日之事,奴婢不过是一时情急,出于自救,大公子误会了”
自救?大公子嗤之以鼻,装的倒挺像,可惜,晚了,今日可真是让他刮目相看,不过基于她有这样的聪明,他很满意。
“姑且信你一回。”大公子煞有其事道。
容锦总算吁了口气,好险!看起来日后她还是小心一点吧,不能玩儿的太脱了,却不知,她那点小心思,外加几斤几两,早就被大公子,摸了个透。
一来一往,转眼已至天黑,容锦退意萌生:“公子,天色不早,如若没什么事的话,奴婢伺候您更衣梳?”
成谨言点头,待收拾稳妥之后,容锦以也要梳洗为由,欲退下,结果出乎意料,被成谨言一把压在床上。
容锦心慌,抗拒性心里尤为明显:“公子,奴婢还没梳洗,恐,恐怕不妥。”
成谨言皱眉,不妥?还是不愿?忽然之间这么抗拒他,大公子心里极不舒服。
“莫忘了今日是谁救你,没良心的东西,过河拆桥都没你这么快,不是说处处为我,一副痴心不悔的样子,怎么,还没过一夜就变卦了?”
主要是早就已经是他的人了,一开始都没怎么抗拒过,这时候矫情个什么劲儿?大公子心里很大刺激,表面依旧冷冷淡淡,不得不说面瘫脸就是这点好,绝不会出卖自己的情绪。
容锦无言以对,可她真的不想。
一想到成谨言就要娶别人了,这时候还对她……心里就一阵不舒服。
原谅她?受现代教育“荼毒”太久,对理所当然的三妻四妾接受无能。
且她三观很正,从小的家庭教育也养成了她的潜在意识,无法接受自己的另一半“不忠诚”,更做不来“三”。
“公子恕罪。”
“滚。”
成谨言放手,清凉地嗓音沉声道,容锦如果大赦,飞快地爬起来,头都不回地小跑出门外,徒留一只手紧紧抓着锦被绸缎的大公子。
整整三天,容锦小心翼翼,伏低做小,却被大公子当成隐形人无视之,冷战就此开始。
这是要闹哪样啊?
整个竹院都快被低气压笼罩了,下人们大气儿都不敢多喘,整日战战兢兢,但凡大公子所到之处,无不退避三舍,能躲则躲。
可别人能躲,成安他躲不了啊!所以私下里偷摸找上容锦“求情”。
“容锦姑娘,可快求求您,甭再和公子闹腾了。”他快受不了啦喂。
容锦大窘,她这是躺枪啊。
大公子心情不好,也不见得就和她有关吧?没见她近日也是夹着尾巴做人嘛!
成安翻了个白眼,一副不用解释的了的眼神,容锦也是醉了,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大公子表示:招惹了谁,你自己心里没个数嘛!
容锦:……
又过几天,竹院内犹如寒风过境,当几乎所有下人逐个找过容锦“谈话”后,容锦不得不承认一个她刻意忽略的事实。
大公子这是在等她主动呢。
可凭什么呀!她有错吗?平心而论,她只是不想委屈自己,心甘情愿给人做小,与有没有感情无关。
说白了,从头至尾,她容锦,都还没有接受自己穿越成古代人的节奏,她心里下意识是拒绝的,甚至排斥。
与周围所有的一切都格格不入,把自己至于上帝视角的角度,处于一种看戏的心态。
全当是个梦,全程抱着无所谓,无关紧要的态度,所以她才能以一个丫鬟的身份,活的这么恣意,想让她把感情全部投入进去,这很难,她是人不是神,无法全然掌控那些东西。
所以呢?成谨言是否就是因为看透了这点,才会步步紧逼至此……
直到近一周左右。
向来耐力极好的大公子,率先忍不住了。
而他临近的爆发点,急欲寻找一个发泄口,所以,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容锦被折腾了。
大蛇打七寸,这点上大公子拿捏的十分恰当。
“说,你是谁的。”
若换了平时,容锦十有八九又要吐槽:能不能不这么狗血,你当演黄金八点档嘛?要不要这么中二。
可眼下,在床上,折腾了近一个小时以后,容锦整个人都当机了,脑袋里都是浆糊,那还有什么理智可言,自然是任人说什么都是。
“我,我是,是你的,你的。”
大公子嘴角上翘,格外满意,几乎是瞬间由寒冬迈入春暖花开之际。
“我是谁。”
“成谨言。”
很好,非常之好,大公子身心愉悦,身下这张脸,看上去格外入眼。
一夜癫狂。
天亮后,容锦悔不当初,整颗头缩在被自己,将自己裹成个蛹,全然不顾穿着里衣躺在里侧的成大公子。
成谨言无奈,比往日多了几分宠溺,连人带被将人搂进怀里,哑着嗓音,透着从未有过的纵容口吻。
“怕是整个竹院都知道,你在本公子这里过了夜,日晒三竿还不起,怎地,脸皮子厚了,不怕羞了?”
容锦一个激灵,差点被他的口吻腻死,神踏马情况?成煞神也“被”穿越了?一晚上功夫,灵魂换了芯子?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这是魔掌了,害了穿越病不成,这么烧脑的剧情也想得出,果然脑洞大了堵都堵不住。
诚如他所说,此刻她的脸怕是都丢尽了,索性干脆不要了,扔到地上可劲儿的踩,总之她现在是装鹌鹑的感觉才安全。
容锦不声不响,小幅度扭动两下又不动了,大公子眼角抽了抽,而后无奈暗暗叹了口气,手臂再次紧了紧。
“既然如此,且随你高兴,只是本公子怕是要受你牵连,得个日不思署的名头,本公子可不愿白白单着莫须有的名声,不若坐实了它……”
说着便伸手探进被子,摸上怀中的温香软玉,不盈一握的腰肢,几乎一只手就能扣住,凝脂如玉,还真有些让他心猿意马。
容锦一个颤栗,掀开被子挣扎而起。
“奴婢醒了!”
成谨言差点失笑。
挑着眉看她:“晚了!”
……
这算是自作自受嘛?
容锦腰酸背痛地想要从床上爬起来,却被大公子一把按住,一句别动,显些让她撅过去。
不是还……
容锦死的心都有了,这踏马是个半残的好吧?要是完好无损,哪得是怎样的……啊,呸!
容锦你是脑子被他精虫填满了嘛?想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被碰触后腰的那一瞬,容锦是真心想要求饶了,反被用力按了一把,不由自主地呻吟:“嗯!”
这特么要多暧昧有多暧昧,不是假黄是真黄啊!
“老实趴好,替你揉一揉,莫再勾引本公子,是想要把我榨干嘛,小妖精。”
容锦泪目,有这么恶人先告状的嘛?谁榨干谁啊喂,搞搞清楚好不好,起不来的人,是她!
俩人窝在房里整整一个上午,竹院里上上下下愣是没人敢去打搅,连日的阴郁好似瞬间散去,换上一波狗粮,还让人吃的乐不思蜀。
当然,撒狗粮的,同样“乐不思蜀”。
“可好些。”
成谨言语带笑意,容锦咬牙:“好了。”早就好了!是他硬拉着她腻乎的好吧!真不知大煞神今个儿到底是着了什么魔怔,感觉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
直线刷新她对他的三观底线,麻烦您捡起掉了一地的节操啊喂!
“既然如此,还不快起。”
真的是想什么来什么,大公子变脸的技术,简直炉火纯青,精妙绝伦,令人拍马不及。
……
一场闹剧。
过了许久,大公子婚期将近。
成府上下更是如火如荼的操办,大公子本人对比似乎无所谓的态度,不积极也不反对,实在让容锦捉摸不透。
不过,无所谓吧,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亦不是她左右得了的。且事情发展的过于出乎意料,容锦猝不及防。
按照原有的打算,本应早早便与成谨言“划清界限”的,可,往往人算不如天算,容锦始料未及,颇有些逃避心里,想着,再等等看吧,至少等他真正大婚过后,那她便也死了心了,彻底快刀斩乱麻,哪怕再身不由己,也要坚守最后的本心意志。
陌上花开好时节。
丁卯年四月初八,宜嫁娶,大吉大利。
凤阳城内几乎沸沸扬扬,成家大喜之日,敲锣打鼓,绕城一圈,传的是人尽皆知。
花轿前,高头大马上,一身喜服的俊秀佳公子,风度翩翩,好看的眉眼,眉星朗目,唇角隐笑,角度恰到好处。
一身气势温润,将这一身红绸,演艺的淋漓尽致,不是成二公子举世无双,还能有谁。
大公子腿脚不便,由他代娶,无可厚非。
……
待行过天地大礼,当然也是由成二一并代替的,成谨言以身体不便为由,连拜堂都免了,无法,即使成无双已经意味到不对劲,架不住赶鸭子上架,骑虎难下了。
硬生生压下心思,一路将大礼走完,事后宾客宴请,成谨言是盖不露面,金家几桌上宾客还在,为了不打新妇娘家的脸,也只能成无双和其他几个兄弟出头。
待一切尘埃落定,新娘子送入洞房之际,竹院的大门却紧紧闭着。
喜娘以及所有人都蒙了,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成老夫人甚至亲自出马,结果只得到成谨言凉凉的一句,今日二弟娶妻,关他何事。
成无双:……
成家众人:……
老太太敲着拐杖急道:“谨言,莫要胡闹了!赶紧着把门让开,你二弟今日是代你娶亲。”
成谨言不动声色,坐在轮椅上与成老夫人对立:“祖母,今日的婚事,敢问,全程可有孙儿什么事?人是二弟接的,堂是他拜的,宾客也是他接待的,跟孙儿可是毫无半点关系。”
老夫人差点气的倒仰,指着竹院里的红绸及数月才置办好的新房问道:“那这些是什么?”
成谨言勾唇:“哦,忘记向祖母及父亲母亲报备,我今日纳妾。”
噗……
所有人都忍不住要喷了,话说大公子要不要这么任性!果然,鬼畜的人,就是这么……无厘头,又猝不及防。
成无双只觉浑身发抖,是被气的,显些控制不住多年修养,就要像之前成三被搅了婚事那样破口大骂。
成谨言你个臭不要脸!
“大哥,莫开玩笑。”
成二强行挤出一抹笑,没让自己当场失态。
成谨言很是淡然,仿若阴了弟弟的人不是他,而是别人,煞有其事道:“二弟觉得为兄像是在开玩笑?”
二房以及四房的人,莫不吭声,同时选择“看戏”,只有三房,成谨言的父母,耐不住了。
“谨言,三叔一向待你如何。”三爷成孝文沉声道,他自认为对这个侄儿,没有任何地方对不住的,怎地突然如此坑他三房。
“三叔待侄儿,自是没话说,侄儿领情,只不过……二弟平白无故多了位嫡妻,可是大喜事,三叔委实不该责怪于谨言。”
三爷有些蒙圈,按理说是好事没错……可,似乎还是哪里不对呀?
“母亲,您看看谨言,您可得替我们无双做主啊!他……他……”怎么能娶金家女。
他儿子将来可是要入仕途的,前途一片大好,将来一旦高中,就是娶到官家小姐也不是不可能,怎么能这般轻易,就被搪塞了,以金家的门户,本就是高攀成府,他的儿子,如何能娶。
“三婶这话未免有失偏颇,二弟如何娶不得了?”
莫要忘了,这金二小姐原本是谁要娶的,他堂堂成府正儿八经的嫡出长房大公子都能娶了,三房如何不能?难不成还高出他大房一筹?
这时代讲究个长幼有序,嫡庶有别,成谨言这番言外之意,谁听不出?护犊子的大夫人当下脸色便明显不悦。
三夫人偃旗息鼓,接下来的话,无论如何,她也是不敢说的。
莫说她们三房只是庶出,就算同为嫡出的四房,都只能缩着,谁让大房有个成大奶奶,还出了个成大公子。
大夫人瞥了眼三夫人,冷着声道:“言儿所言并非没有道理,人,确确实实是无双娶进门的,既然如此,那便这样了吧,总不好再将刚进门的新娘子原轿送回,母亲,您说呢?”
成老夫人见事已至此,也只能顺坡下驴,帮着大房打掩护,毕竟大房才是自个儿正经的嫡出,三房不过是个庶出,狼肉贴不到狗身上,她能在老太爷辞世以后容忍二房及三房在眼皮子底下晃悠这么多年,已经够仁至义尽了,妄想越过大房?真不知自己几斤几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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